医师一边轻叹一边起身,不远处的属官听到后,恍然大悟,眼中露出了莫名的崇拜之色....
摘星楼上纣王正在设摆宴席,费仲尤魂二人在旁陪侍,酒酣耳热之际忽听内官来报:“司天台中大夫风纪有要事觐见。”
几人愣了愣,这个废物家伙不是被人骂晕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纣王有意打发其离开,就见一旁的费仲转了转眼珠,悄声道:
“陛下,这风纪乃是朝中老臣,若非要事岂敢打扰,不如一见。”
纣王沉吟了一番摆摆手吩咐道:“既如此,那便让他上来见朕。”
内官听令而去,不多时风纪匆匆而来,刚见到纣王就俯地奏曰:
“禀陛下,臣今日在午门巡视,见墙上沈信题有八句反诗,并在午门处妖言惑众,聚拢官员意图造反,因此不敢隐匿,伏乞圣裁。”
纣王听后瞬间面色不悦,心中暗恨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当随侍官将诗铺在案上时,怒气更是冲天,将诗一甩,大声喝骂:
“这逆臣贼子安敢如此无礼,朕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杀鼠贼,放其生路,升其官职,彼反写诗大辱朝廷,罪在不赦。”
在地下跪伏的风纪心中窃喜,自己的机会终於来了,当即向纣王请命。
“这沈信大逆不道实则该死,臣风纪愿请命替陛下捉拿逆贼,以报圣恩!”
纣王听后没有丝毫沉吟,即刻命令道:“逆贼沈信,题诗午门,甚辱朝纲,情殊可恨,法纪难容。
着中大夫风纪配合御林军,定要将那逆贼捉拿在案,千刀万剐。”
风纪听后,当即山乎道:“臣,风纪,定不辱命!”
听到纣王令下,风纪眼神中突然带着光,就连走路都虎虎生风,恨不得当下就瞬移到午门,然后将那该死的家伙斩杀当场。
不远处费仲尤魂听到此事,同样心升异样,不对啊,自己还没陷害呢,这家伙怎么自己找上死了?
不行,得给你上个保险。
两人一合计,尤魂率先出班道:“陛下,此种恶贼枉顾圣恩,绝不能容情,若遇反抗应当场斩杀,方能警示众臣。”
纣王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道:“准了!”
风纪听后躬身应是,风风火火的就朝午门而去,心中已经按捺不住杀意。
午门之外,沈信眺望皇城,心中暗骂,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人。
老子等的花都谢了。
沈信在这里苦等,但不明情况的司天台官员却是暗生敬意。
这沈大人果然与普通官员不一样,如今题了反诗竟还敢原地停留。
甚至还题了姓名,难不成真的不怕死乎?
片刻后不少官员小心提醒道:“沈大人,您还是快逃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对啊,您不能留在此处了,不如先去比干丞相府中避一避。”
听到众人的劝说,沈信淡然的摆了摆手:
“你们不懂,有罪者,天下也,非我也。
心正,则不避万物。”
听完沈信的解释,众人才恍然的赞叹沈大夫这境界实在是高啊。
一身傲骨,心怀天下,更是看透了世间的真谛。
“好,说的好!”
“沈大人就是我的偶像,其风骨胜过我十倍。”
“当今天下再也没有像沈大人这种仗义执言之人,您看到了大商腐烂的根本,看到了朝堂落寞的悲哀,我等不如矣。”
真正有罪的并不是他们这群普通人,而是这个浑浊不堪扭曲的世界,
每个人为了生命,为了存活,让他们不得已而违心。
众多司天台官员听后顿时觉得自己与沈大人相比着实渺小,仿佛砂砾比之皓月,露珠比之海洋。
不知何时午门外已经围了大批的人群,他们中有官员,有士卒,有百姓,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感染。
正当众人心生感慨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沈信耳边响起。
“沈大夫,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