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怎么知道秦锦华该怎么办?她觉得秦锦华真的挺冤枉。这事儿说来简单,责任其实是三方的。
首先是二房,啥把握都没有就到处嚷嚷秦锦仪要嫁给蜀王幼子了,见蜀王府倒了霉,又快速翻脸,得罪了人家,搞得如今自己下不来台。
接着便是那位王妃的娘家侄女,就算想要嫁个金龟婿,私下默默努力就行了,何必把曾经的竞争对手拿出来打击?对方早已脱离了战场,她还非要把人拉回来踩上几脚,连人家的妹妹都不放过,这心胸也太狭窄了一点。蜀王妃还能看得上她这样的人?除非家世非常好,家族有权有势,还有可能。
再来,那个小丫头也略嫌冲动多嘴,山阳王府的下人没能及时制止闹剧,也多少有些责任。再往下算的话……
秦含真想起自己,当初给姚氏出的那馊主意,不由得低头反省了一会儿。她当时只是想要让分家尽快进行,好让自家祖父能如愿南下回老家,没想到还真的助长了二房的气焰,看来他们的愚蠢程度真是远超她的想象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姚氏是知道这里头的内情的,还设套让二房钻了进去,怎么她也要怪到女儿身上呢?小锦华可委屈了,但一向能安慰她的哥哥与三堂妹却都出了远门,要好的四堂妹也被迫搬走,她自然郁闷得很。
秦含真把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心中也犯起愁来。这种事……她要如何出主意?秦锦华确实挺冤枉的,可闹事的是二房,谁又能压得住二房发疯?
秦含真想了想,便索性拿着信,去找秦简说话,避开其他人,将信给他看了。
秦简有些生气:“真是莫名其妙!即便是妹妹的丫头说错了话,那也是别人挑衅在先,如何能全怪到妹妹身上?二房委实没有道理,明明是他们自个儿放出话去的。即使没有妹妹的丫头多嘴,外人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不知道反省就算了,怎么还能倒打一耙?!”
骂完了,他又跺脚叹道:“祖母和母亲定是为了秦家体面,方才委屈了妹妹。这里头不定有山阳王府什么事儿呢。他家那个二郡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早说她靠不住,让妹妹别与她结交的,妹妹怎么还是去了她家的赏花会?山阳王府也就是今年夏天后,方才靠着蜀王府有了体面的。能与他家交好的,会是什么体面人儿?本不必理会。”
秦含真道:“如今说这些都晚了。咱们出门在外,对家里头的事,自然不可能象在家中一样消息灵通,可以及时做出反应。现在二姐姐觉得难过,想向我求助,大堂哥帮我想想吧?该如何帮上她的忙?”
秦简叹道:“这种事还需要帮什么忙?祖母与母亲未必不知道妹妹冤枉, 可是对外人总要有个交代才是,撵了丫头,训过妹妹,也就够了。过个一年半载的,还有谁记得这回事儿?二房那边却是个麻烦。他们如今闹腾不休,我看未必是要跟我们长房翻脸。蜀王府的亲事不成,他们又分了家,在三个房头中,权势最弱。他们若想让大妹妹高嫁,少不得还得依靠长房与三房。如今他们闹,多半是要胁迫祖母与母亲,为大妹妹说一门不亚於蜀王幼子的好亲事来。祖母与母亲干脆赔礼,估计是不想接他们的茬呢。”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内情。秦简如今倒是越发眼明心亮了,很轻易就猜中了二房的心思。
秦含真撇了撇嘴,对秦简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就象大堂哥说的,等时过境迁,还有谁能记得这种小事?也就是二房的人会紧张一点吧?我们就在信里安慰二姐姐几句好了。还有,沿河的各个码头上,都有不少别致的小玩意儿卖。我们瞧着哪些有趣的,就给二姐姐留一份,让人给她捎过去,如何?她见了新鲜玩意儿,想必很快就记不起心里的郁闷了。”
秦简想了想,笑着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