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地问秦含真:“我过去接你们的时候,瞧见舅爷爷身边还有几个生面孔的人,为首那个穿月白袍子的,瞧着很是风度不凡,那是谁?”
秦含真道:“是一个宗室,我们在医馆偶然遇到的。说来你跟他也是亲戚呢,论辈份,你应该要叫他一声叔叔或是伯伯吧?”
赵陌愣了愣:“是个宗室?他与你们一起走,可是熟人?还是知道了舅爷爷的身份,有心来交好的?”
秦含真想了想:“他对我们挺亲切的,也知道祖父的身份,跟他似乎交情还不错。我说不上他是不是有心来交好,只是瞧着不象是抱了什么功利心。祖母跟他很聊得来,还答应改天到他家里去,尝他家厨子做的面条呢。”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赵陌:“他原本说是要跟我们一同出镇的,中途不知怎的就先走了。不过他应该有跟祖父打过招呼,出镇的时候他就骑马走在祖父身边,跟祖父说着话呢。我本以为是他先走了,你才来的。听你方才这么说,你既然见到他,可见是你来了之后,他才离开。你们都是宗室,怎么就没相互打个招呼呢?”论理,祖父秦柏应该会向赵公子说明赵陌同是宗室身份的实情才对。
赵陌沉默了一下,笑道:“就算他知道了我是谁,也未必愿意跟我打交道吧?这样的事我早就习惯了。在京城的时候,虽然简哥儿一直热心地为我介绍宗室皇亲家出身的朋友,但也不是人人都象休宁王府的几位堂兄弟一般,愿意与我结交的。况且我出身的辽王府接连出事,又与皇嗣之争有牵扯,宗室里有心过清静日子的人,未必乐意与我来往。”
秦含真叹了口气:“说白了,你就是受了家人的连累,却没得他们什么好处就对了。算了,别管那么多。赵公子跟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能不能结交,有什么要紧?”
赵陌听得笑了,便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牛氏照着叶大夫开的方子,喝了两剂药下去,身上立时就轻快了许多。秦含真十分惊喜,连声夸叶大夫果然是神医。秦柏也含笑点头,他早就知道,能让太子身体有起色的大夫,医术必然不凡,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陌与秦简也为牛氏的病情好转而欢喜,赵陌还对秦含真说:“既然这位大夫如此了得,改日表妹不如也去请他开个养身方子?你先前也是生过大病的人,需得调理调理。你如今年纪还小,早早把身体补好了,日后也能少些担心。”
秦含真有些心动:“先看看吧。”她其实一直有锻练身体,效果还不错,饮食上在条件许可的前提下,也十分注意营养搭配。如果这双管齐下的方法管用,她未必需要喝苦药来调理身体。
秦简好奇地说:“这位叶大夫当真如此厉害?我在京城里怎么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声?”
秦含真道:“叶大夫年纪还比较轻,二三十岁光景,估计他医术确实高明,但因为出名的时间不长,所以名声还没传到京城里去。”
“原来如此。”秦简想了想,“那我去瞧瞧他的医馆好了,若是可以,我想请他给祖父祖母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祖父祖母平日里都爱请太医来诊治,可太医院的人除了太平方,还会开什么药?有病也治不好,还不如到外头来找好的大夫呢。”
秦柏闻言便笑骂:“胡说,没请大夫诊过脉,如何能开方子?药也是能胡乱吃的?你祖父祖母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去操心。人家医馆是要济世救人的,你没事跑去瞧什么热闹?没的妨碍了别人的正事。”
秦简有些讪讪地,干笑几声了,也不再提起了。
只是私下里,他找到赵陌商量:“咱们到镇上瞧瞧吧?我是真想去问一问叶大夫,能不能给我家里人开几个养身的方子,成不成的另说。再者,咱们还能顺便到镇上逛逛。我听族里的堂兄弟说,镇上很热闹,有几个颇有趣的去处,值得一看……”
赵陌笑着说:“你这是怕舅爷爷知道了骂你,才拉我做个伴?其实去镇上转转又有什么要紧?你只管光明正大地跟舅爷爷说,不必偷偷摸摸的。大不了我们再邀上几个秦家后生,只说是去买纸笔,舅爷爷难道还会拦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