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蜀王世子的话,似乎有些没法解释的地方。
对於她的疑问,赵陌也同样想到了:“我也觉得挺可疑的,但蜀王世子的说法,表面上听起来并没有多少漏洞。小县主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摔的,奶娘与丫头又都服了毒,惠太嫔上吊了,暂时也不知是否还有旁人知情。我没有证据,没法判断蜀王世子是否在撒谎。皇上这些日子的心情不大好,估计是赐死了蜀王,他心里有些不好受。蜀王如今只剩下蜀王世子这一个亲骨肉了,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皇上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也不好再多言。”
所以,宁化王引起的这场风波,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赵陌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过后还要处置宁化王手下的那些人,再把曾经与他同谋的人料理一番,事情还有很多呢。我想,蜀王世子今后要在京中长住,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让人稍微盯紧些,也就是了。日后倘若他再敢有谋逆之举,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秦含真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而,她是因为事不关己,才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却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样想法的。
蜀王与宁化王被赐死的消息传出之后,镇西侯就一直处於惊惶不安的状态。再后来,惠太嫔莫名“病逝”,云家次媳王四姑奶奶忽得“急病”身亡,就更加令他忧心忡忡了。只是蜀王世子重获自由,还在京城开府,又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希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辽王世子赵硕与宗室赵碤这两人的妻子——都是王家女——被剥夺了宗室诰命。 赵碤几乎是当天就给妻子写了休书,然后就陷入了惊惧惶恐的状态中,闭门谢客。有小道消息说,他整天躲在房间里,以被蒙头,嘴中不知念叨着什么话,人都快疯魔了。
辽王世子赵硕原也想休妻的,只是小王氏大闹了一场,也不知威胁了他什么话,他就退缩了。如今夫妻俩也是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肯见。小王氏也没有派人去打探娘家的消息。但王家四爷仍在家中安坐,每日照常去国子监读书,毫无异动,倒是原本说好开春后要上京的王大老爷与王大爷,不知为什么缘故,又取消了计划。
镇西侯实在拿不准,目前的形势算什么?他是暴露了还是没暴露?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就是宁化王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辽王世子赵硕也自身难保,他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他能如何自救?病体未愈,他没法轻易离开。妻子更是从头到尾不知情,没法向她说明真相。长子已经领了新任命,每日都要上衙门点卯。倒是小儿子得了大同的职位,还有希望逃离。小儿子生有两个孙子,若能保住这一支血脉,苏家便还有希望。
苏仲英本来与妻子说好了,等到岳家的春宴结束,妻子秦幼仪在娘家过完了生日,方才离开京城去大同赴任的。谁知父亲却忽然叫他过去,命他立刻准备行囊,明日就带着妻儿出发去大同。
他顿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