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贞没好气地瞪了唐素一眼:“又来打趣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张姝直接红着脸伸手去拧唐素腰间的软肉:“混蛋!这些话也是能乱说的?!”唐素疼得忍不住叫唤起来,大笑着躲开,张姝两人就跟她闹起来了,还一人跑、一人追地奔进了邻近的梨花林里。
此时正值梨花盛开的时节,两个姑娘在林子里乱跑笑闹,撞得梨花洒了一地,纷纷扬扬的,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众人都欣赏起了美景,只有秦锦华感叹一句:“太可惜了……这些梨花本来是好端端长在树上的,如今却都掉进了泥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被梨花林里那两位听见,未免有些不合时宜。秦锦春扯开了话题:“大哥哥今科会试只差一点儿,但能上榜也是极体面的事儿了。唐姐夫得以高中,那就更风光了。我倒觉得好奇,先时不是卢表哥也说要应今科春闱的么?怎么没了下文?”
卢家虽然是二房的姻亲,但关系上还是跟长房更亲近些,卢初亮也住得离长房近,因此秦锦华也知道些内情:“过年的时候,卢表哥跟着卢姑父出门应酬,不小心着了风。长芦那边也没什么好大夫,结果卢表哥的病情一直反反覆复地,拖到正月底才稍有起色。卢姑父说,卢表哥这样就别提什么参加会试了,反正人还年轻,不如多读三年再去下场,也好沉淀沉淀,巩固一下根基。卢表哥就依父命行事,不曾上京来。听说他的病是到三月里才彻底好全了。因怕祖母担心,大姑姑也没敢跟家里说实话,只在信里说是卢姑父觉得卢表哥的文章火候还不足,因此让他再读三年。直到前几日,卢表哥的身体没事了,跟卢表弟写信时说了实话,祖母才知道缘故呢。”许氏为此还生了一天的气。
长房这边也挺可惜卢初亮未能参加今科春闱,不过反正秦简也要下科再考,到时候表兄弟俩结伴也不错。只是姚氏心里更不得劲了些,因为那意味着下一科的春闱,秦简不但要跟许峥竞争,还要跟卢初明竞争,三人的成绩好坏,关乎着她的脸面。无论是许峥还是卢初明,但凡这两人之中有一个的成绩在秦简之上,都能叫她郁闷许久。
这些话秦锦华就没在蔡元贞面前提了,只道:“也不知道卢表姐知不知道卢表哥生病的事儿。她一个字都没在我们面前提,真不容易。”
秦锦春说:“大姑姑连大伯祖母都没告诉,卢表姐肯定也不知情的,否则怎么也会跟我们说一声。前些日子大堂哥会试上榜的喜讯传来时,卢表姐还跟我叹息过,说可惜卢姑父觉得卢表哥的文章火候不足,不让他参加今科春闱,否则表兄弟俩一块儿上榜,岂不是喜上加喜?”
这话是真是假无人知道,但秦锦华信了:“这倒也是。卢表哥的功课也很好呢。若真能双喜临门,祖母一定更高兴了。”
秦含真问她:“卢表哥也送了礼来,祝贺大堂哥高中吧?不知他如今是否知道大堂哥决定三年后再考?到时候他们再相约一同下场,一同高中,也是一样的。”
秦锦华笑着点头:“三妹妹说得很是。”
唐素与张姝笑闹完了,跑了回来要茶。秦锦华叹道:“你们当心些,那梨花林虽然有婆子侍候得精心,但也是泥地呢,万一磕着绊着了,摔倒了怎么办?”又起身去唤丫头来换茶换点心。秦锦春也帮着递帕子什么的,好让唐、张二位安静下来。
这两位姑娘的举动,其实不大合宜。不过两位都是皇亲家出来的千金,其中还有一个是秦锦华未来的小姑子,她们能怎么办?只能招待好了。
蔡元贞微笑看着,悄悄儿伸手勾了一下秦含真的袖角。秦含真会意,寻了个借口起身,与蔡元贞一道离开了宴席。
两人走到梨花林侧面的几丛湖石后,见周围没什么人,蔡元贞才向秦含真开了口:“有件为难的事……可能需要请秦三妹妹帮个忙。”
秦含真问:“是什么事?蔡姐姐不必跟我客气。若是我力所能及,我定会尽力的。”
蔡元贞笑了笑:“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那位胜男小姑姑的事,秦三妹妹想必也听说了吧?我家里的长辈,想要请秦三妹妹给永嘉侯夫人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