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吕家既然把持城中,就连进城都要收费归你们管,那么本座要你们找出这几日来所有的,在吕谷城内来路不明行迹可疑之人,若是办不到……”
沈梦舟冷冷的说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的寒意愈发的浓重起来,话音一顿之后沉声接着说道:
“拿你脑袋问罪!”
吕独闻言顿时是一愣,心中叫苦连天。
若是要钱、要地、要宝物、乃至要女色甚至是男色,以他们吕家在吕谷城的能耐,都是好说。
可是这么一个笼统的吩咐又该如何去办?
吕谷城内没日流入人口上千,吕家就算本事再大,是这城内的土皇帝,可哪能个个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而若是办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吕独丝毫不怀疑沈梦舟会说到做到。
可这些也只能是在心里发发牢骚,他可不敢当面说出来,明面上还是对沈梦舟毕恭毕敬的躬身道:
“请大人放心,在下必当竭尽吕家上下之力,为大人办成此事!”
“好了,梦舟。”
就在此时,任平生的手按上了沈梦舟一直在敲打着桌面的左手,身体的触碰让沈梦舟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任平生。
只见任平生苦笑着微微摇头道:
“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毫无征兆的出手把人弄没,还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人物,岂能是一个小小的吕家能找的到线索的,你就不用为难他们了。”
任平生最是了解沈梦舟。
此人的责任心极重,当年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自己的老师,便一直愧疚自责到如今,在道心之中都形成了执念。
在任平生看来,此时的沈梦舟甚至也快形成当年那般的执念了。
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弄丢对於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一般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接了玄护令要保护林蒙的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任平生知道沈梦舟心中的执念和焦躁繁杂的心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也正巧这吕独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撞上了沈梦舟这个枪口上,成了他宣泄自己执念和心绪的出气筒一般的工具。
不过任平生还是不想沈梦舟做出这种迁怒他人的事情来的。
“可是……”
沈梦舟皱眉欲言。
“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没等沈梦舟说完,任平生便猜出了他想说的话,叹息了一声接了下去。
随后摇头不语,朝吕独吩咐道:
“去取三百张宣纸来,要叠在一起的。”
“快去城中购置三百张最好的宣纸!尽快送来!”
吕独赶忙朝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侍卫便带着足足一遝上好的松纹宣纸赶了回来,每一张都价值数百钱。
与之一同带来的,还有一大碗已经研制好的上品明香墨。
“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