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章从未跟书生接触过,但却能够第一眼就看出他的威胁,可见其眼光之高明。
“之前,为了掩饰我天邪宗接下来的行动。属下特意挑拨天鹤帮、狄堂门以及鸳鸯会三大帮派,发动对魏国府的袭击,所为的就是想让这地下城彻底的乱下来。一旦乱起来,地下城的各方势力才无暇顾及其他,也就给咱们的行动大开了方便之门。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陆先生。一番手段,不仅破坏了咱们的计划,还借助四大势力之手,快刀斩乱麻,将刚刚引发的稍乱平息。最终的结果,咱们不仅没有获得多少好处,甚至还有打草惊蛇之嫌。”段文章简单的将不久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这位陆先生慧眼如炬、智谋若妖,让属下输的心服口服。而通过前两日,天泉山庄发出的请帖看,很有可能,他们也察觉到了上古贤者洞府之秘。而一旦,让他们也插足其中,所引发的变数将会极大的超出咱们的掌控。”
……
段文章前脚刚走,怨鸦已经急不可耐的转向了酆都。
“酆都,你觉得这个人可靠么?”
“嗯,怨鸦,你什么意思?”留下的老四刺很是不满道。
按照天邪宗的编制,这段文章的直属上司就是他,对於怨鸦如此毫不忌讳的编排自己的人,自然会引发他的不满。
“老四,你不要激动。”酆都及时制止了可能的争端,眉头微锁,略微沉吟了一会,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凝重,“怨鸦刚才那话并非仅仅出自私心,恐怕,这段文章真的有问题啊。”
“酆都,虽然我一向对你敬服,但如果这样无凭无据就怀疑我的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刺一脸的阴沉。
“没有任何依据。我只是觉得,此人城府太深,而且野心也很大。老四,你觉得这种人会甘为人后么?”酆都意味深长的轻笑道。
“酆都,你不会说,这又是你的直觉再作祟吧?”刺冷笑连连,一直以来,他对於传说中酆都那恐怖的自觉,都是嗤之以鼻。
修行之人,靠的永远只有自己的拳头,至於直觉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笑话而已。
“呵呵,老四,不要那么大的火气。你应该清楚,此次行动,老头子很重视,所以,再多的谨慎也不过分。”酆都笑嘻嘻的说道。
“哼,如果此人真有问题,不用你们操心,我自会亲自料理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酆都,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一直沉默的双月却是突然开口。
“嘴长在你的脸上,想说就说。”酆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觉得,自从你们来到这地下城,表现的太过谨慎了。书生此人,我跟刺当年在残虚之地,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他的传说还是听过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更何况咱们这里有七人,而他只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实在难以理解,对他,为何要如此忌惮。”双月话虽然说的好听,但言外之意,在场的人,又有谁听不出来。
这根本就是在隐晦的嘲讽酆都等人。
或许,在双月看来,酆都等人现在的表现,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嫌,心里面已经有了畏惧,反而失去了本心。
“嗯,很感谢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酆都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做出虚心受教的姿态。
双月眼见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在没有兴致留下,转身就向离开的刺追去。
不同於酆都几人,刺跟双月清楚的知道,两人跟他们有着极大的鸿沟。毕竟,当年在残虚之地,酆都几人就早已熟识,即便是展潇也因为书生的缘故,跟这些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反倒是这两人,因为属於突然杀出的黑马,跟其他人并没有多少的交情。
“酆都, 现在的情况,貌似对咱们很不利啊。”待双月离开,弧月面带忧色道。
“是啊,内忧外患,只怕此次的行动,又要多生事端了。”酆都也是叹息一声。
天邪宗看似强大,但如果做不到上下一心,那便有了破绽,这种情况,一旦对上展白,必定会死的很惨的。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并非酆都一人,狂道突然插嘴道。
“还能怎么办,老四老五这边,咱们还是不要有太多指望了。既然有了嫌隙,不如就分开行动,他做他该做的,咱们另起炉灶就是。如此一来,力量上虽然有些分散,但也更加的灵活。其实双月之前说的那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咱们是真的过分谨慎了。既然我们跟书生彼此间都有可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索性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毕竟再好的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随机应变才更加的考验一个人的智谋。”酆都不愧是酆都,转瞬间,就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经历了那次骚乱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地下城,再一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