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看你又耍什么把戏?”风花语愕然,转目四望,可哪里看到一丝人影,神念中,更是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当即认为是这个老头子又耍花招。
有这种念头的何止是他,就连展念念在一番探查无果后,也是奇怪的望向父亲。
他们这些玄修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父亲一个凡俗之人,怎么可能……
没等展念念问出口,在展白的目光所及的天际,突然响起数十道高速破空的呼啸之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神色不禁变得异常凝重。
只见那声音来处的天空之上,一朵如同棉花糖般的白云中立时钻出数十道流光划,带着让人生畏的强大气势,直射而来。
轰、轰、轰!!!!
说时冲那时快,不过是眨眼之间,不大的院落中便砸落下数十道人影,巨大的冲撞力,让整个小桥村都是震颤不已。
尘土飞扬,良久才渐渐散去。
篱笆编制的院门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密密麻麻数十个深坑,而深坑之上,赫然凌空悬浮着全身披覆甲胄的威猛卫士,身后的黑色披风迎风飘扬,在阳光的照射下,上面以金线刺绣的族徽耀眼无比。
族徽是一头抽象化的动物,鹿身狮首,偏偏头上又顶着龙角,极为奇异。
“四十多年了,别来无恙啊……大哥。”为首之人身披金甲,手握银枪,不论金甲还是银枪,都沾染着清晰的血渍,高大威猛的形象、舍我其谁的气质,只是张口间,就给人带来喘不过气的压抑。
只是最后那声大哥,暴露了他的身份。
缓缓的摘下头盔面具,极富硬朗线条的俊美面孔,赫然是展良垣。
仅仅是展良垣众人霸气凌然的出场,就吓得风花语几人两腿一软,面带惊恐的连连后退。
反观另外一边,苍老的展白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轮椅之上,至於展念念,则望着面前的年轻俊美男子,表情却是变得极为精彩。
有惊艳、有羡慕、有忐忑、更有着深深的疑惑。
别人或许没怎么在意,可她又如何不在意呢,尤其是面前之人的那句“大哥”。
“是啊,四十多年了。只可惜,物是人非,你更具风华,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展白开口,声音不咸不淡,带着些许揶揄的自嘲。
“她……是你的女儿?”展良垣没有接话,而是伸手指向展白身后的展念念,开口问道。
“念念,这是你二叔,亲二叔。”展白回头,笑着对展念念介绍道,而且还故意的加重了那个“亲”字。
二叔?!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可当真正知道真相时,展念念还是一时瞠目结舌。
眼前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俊美男子,这个身披金甲,手持银枪,自己根本看不出修为深浅的男子,是、是自己的二叔,还是亲二叔?
展念念只觉得自己四十多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塌了。
一个原以为再平凡不过的凡俗家庭,竟然隐藏着这等天大的辛秘,就仿佛生活在贫民窟的一个乞丐,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是全天下最富有之人的儿子一样,如此强烈的剧情反转,给人带来的不是惊喜,更多的是……惊吓。
“不要介意,毕竟是小家小户,所以生来带着股小家子气,有些怕生。”眼见女儿眼睛呆滞,展白也不以为意,转头对展良垣解释道。
“很不错,区区四十多岁,就能达到太玄境的修为,比之当年的我也是不遑多让。你生了个好女儿。”展良垣仿佛能够看透展念念一般,说话中,很是满意跟欣慰。
此女能有如此成就,也算没有辱没了展家的名声。
“当年你留下的书信曾言,待得……嫂子百年之后,你会给家族一个交代,所以,今天我特意接你们回家。”展良垣说话间还不忘拿出当年展白遗留的信劄,仿佛生怕展白否认一般。
“不得不说,你们来的很巧。”展白大有深意的说道。
“哦,其中的原因难道你不知道?”展良垣一想起这四十多年的经历,眼眸中就不由的闪过一抹精光。
可以说,面前这个大哥当年的一出金蝉脱壳将整个展家都耍了。
后来,父亲请出天机老人,卜算他的下落,却被告之为天机遮掩,直到三月之前,天机老人突然急冲冲的跑到展家,才寻到了这个地方。
在展良垣看来, 这一切,无疑是自己这位大哥搞得鬼了。
“好吧,既然俗事已了,我确实该回去了。只不过……”展白说到这,眼睛却是向着早已经躲到一边的风花语等人望去,“只不过,似乎有些人不愿意让我们走啊。”
“就他们?”展良垣自然也看到了那五人,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色,“一群蝼蚁而已,也敢螳臂当车?哼。”
重重的一声冷哼,却仿佛重锤一般,在风花语五人的心头砸落。
噗!!!
首当其冲的风花语只觉胸腹一闷,张口中,竟然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你敢伤我?可知我爹爹是谁?”捂着胸口的风花语满脸惊骇,仅凭着从小养尊处优得来的优越感,色厉内荏道。
“将他们杀了,然后灭其宗门。”展良垣可不会如展白一般,还要顾及女儿的感受,冷酷的向身后属下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