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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攻,直面意义上似乎有止杀的意思,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至少表面上如此。
施展非攻剑意刺出的剑指,极为飘忽,不带一丝的杀气,就仿佛只是跟人打招呼的一个手势而已。
不论是凡俗之人还是修道者,但凡对敌,哪怕是友好的切磋,施展招式时都会多多少少的带上一丝的凌厉。
就仿佛利器之所以被称作利器,是因为人们一眼就能看出它所带来的威胁。至少没有谁会傻傻的将一块豆腐说成利器的。
招式同样如此,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分的凌厉,才能被称作招式,而不是杂耍的把式。
可剑意非攻,却打破了这个定律。
在此剑意的影响下,一切招式的凌厉之气都被完全的消除,不,确切的说是遮掩。
所谓一叶障目,大抵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感受不到对方的凌厉,不管是稚嫩的菜鸟还是经验丰富的老鸟,总会不自觉的放松神经。依然是以豆腐为例子,就算是经历了无数战阵,几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将军,面对一块豆腐,都不可能升起太多的警惕之心吧。
而对於聂小凡来说,非攻剑意对其克制更加的强大。
说白了,聂小凡的守护剑意,原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他自身出剑的速度并不快,却偏偏能后发先至,及时的挡住展白大剑逍遥快速的攻击,靠的就是通过守护剑意对展白招式凌厉度的感知。
换言之,展白之前所施展的大剑逍遥,与其说是被聂小凡防了下来,不如说是被他自己所挡。
剑有势,不论强弱,而当这种势被聂小凡的守护剑意捕捉后,其手中的剑便能自动的提前反应,从而后发先至。
展白未必发现了聂小凡守护剑意的秘密,他仅仅是凭借着战斗的直觉,认为非攻剑意或许能够突破聂小凡密不透风的防守。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直到展白的剑指点在聂小凡的咽喉之上,聂小凡手中的剑都没有一丝的发动,呆滞的愣在原地。
“宗主不愧是宗主,弟子输的心服口服。”聂小凡虽是如此说,但面对自己最为得意的剑意如此的惨败,还是苦笑不已。
对於展白能够击败自己,聂小凡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守护剑意在刚才的无动於衷。
展白也是一愣,显然同样没有想到,只见他皱眉沉思了一阵,反覆的权衡对比了非攻与守护两种剑意的特点,良久之后,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显然已经找出了其中的关节。
“小凡,你也不用气馁。你的守护剑意很强大,相信我。”展白看似宽慰道。
“可依然挡不下宗主的一击。”聂小凡勉强笑道。
“呵呵,其实这并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这非攻剑意恰恰是你守护剑意的克星,哈哈。”展白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却是住口不再提。
“克星?”聂小凡一愣,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心头的阴霾顿扫。
“好了,你的答卷让我很满意。下去好好准备一番,日后,剑狱山庄就交给你了。”
……
连续三天,展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在不断的接见人。
但凡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的感觉到,展白离开地三洲真正的进入了倒计时。
展白最后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展念念,而且并非是在自己的书房。
来到地三洲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展念念更多的时间并没有在地下城,而是整日忙碌着太一宗的重建之事。
雇佣了大量散修,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终於在靠近黑旗寨的一座山上建起了一栋栋房屋楼宇,如果有太一宗的弟子,不难发现,这座山上不论楼宇还是各种建筑的布置,跟太一宗以前的山门都极为相似。
剩下的两个月的时间,太一宗上至宗主,下至弟子,几十人全部走出了玄晶矿脉,开始在整个出云帝国甚至是临近的几个国家,物色弟子。
两个月的时间,几乎踏遍了整个出云帝国,而成果还算是差强人意,一共找到了近五百名适合玄修的少年。
有了宗门,有了弟子,太一宗算是真正的拥有了立身之本,以后要做的就是稳健的发展,一点点积蓄力量,如果顺利的话凭借太一宗的底蕴,说不得经历数百年的积累后,就能重返鼎洲。
展白到来之时,太一宗刚刚完成了开宗立派的仪式。
……
“你要走了么?”作为太一宗的现任宗主,展念念无疑有自己的院落,此时父女两人就面对面的坐在她的书房内。
作为开场白,展念念话说的并不客气,也由此可见,她依然还在生气。
“快了。”展白暗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也看到了,现在宗门刚刚走上正轨,只怕我不能跟你走了。”展念念故意冷着脸说道,不过眼神中一闪而逝的不舍还是被展白捕捉到了。
“我知道,这一次也不是劝你走的。”展白很是欣慰的摇了摇头,看来女儿还是很在意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