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阴阳,便是阴阳家,类似於道家跟佛家,是镇元子假借鬼谷子之名,所创教义。
独尊阴阳,便是以阴阳家为国教了,这承诺虽比不上蚩尤所给,但份量也足够重了。
镇元子没有回应,缓缓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转身间,却是向着申公豹重重施礼,吓得后者,急忙起身。
镇元子这等人物里大礼,岂是他所能受的。
“这一礼,你受不得,但却可代蚩尤受得。”镇元子轻轻一抓,便阻止了申公豹躲闪的身形。
“前辈,你……”一瞬间,申公豹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回去告诉你家主上,老夫却是无缘辅佐了。不过,为表歉意,老夫会将那几个逆徒逐出门墙,日后是富贵还是落魄,都在於老夫无关。”镇元子郎朗开口道,声音虽不算高,却让人难以再劝。
将张仪、商鞅、庞涓逐出门墙,也就是彻底划清跟蚩尤的纠葛暧昧了,由此可以看出镇元子的果决。
“这……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申公豹自知事不可为,再留下来於人於己都不好看,告了声罪,便要离去了。
“哦,对了,再跟蚩尤说一声,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镇元子,只有鬼谷子。”就在申公豹迈出房门的刹那,镇元子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表面上是对申公豹说,实际上却更是给展白听的。
既然已经与展白立下了君臣约定,这第一时间自然是要表忠心了。
展白刚才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带他称帝,尊的是阴阳,阴阳是鬼谷子所创,既然如此,跟镇元子自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既然展白已经隐晦的表达了此意,初为人臣,镇元子自然懂得做出取舍。
申公豹深深看了展白一眼,再无多言,大踏步的离开了茅舍。
此间之事,必须尽快的禀告於主公啊。
刚刚送走申公豹,镇元子,不,现在应该叫鬼谷子,便离座整了整身上的道袍,走到展白身前后,便徐徐的拜伏了下去。
“臣,阴阳家家主鬼谷子,拜见陛下!”
鬼谷子这番做法, 饶是展白,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这老家伙是不是表现的也忒夸张了,这么快就纳头来拜了,而且用的竟然是洪荒时期的君臣大礼。
不管是出於真心,还是做作,既然鬼谷子都这般了,展白总要有所表示。
急忙起身,弯腰托起鬼谷子的手肘,就欲将鬼谷子搀起。
“镇元……鬼谷子,不必如此。”
按理说,这些表面文章做做就行了,但出乎展白意料的是,竟然没有将鬼谷子搀扶起来。
“臣有三谏之言,还望陛下打允,否则,臣便长跪不起。”
鬼谷子突然展现出的强硬,让展白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实在不知这老东西又搞什么飞机。
收回手掌,直立而起的展白,就那般居高临下的望着脚下的鬼谷子,良久的沉默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