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到底是什么人,随随便便跑出来一个,就是力境高手?
他疯了似的狂抽坐下战马,催促其狂奔。
然而后面的人盯上了,尤其是那个力境,武南蒲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瞧见了他充满杀气的双眸,他浑身僵硬,背后直冒冷汗。
张恪是老斥候了,最是知道如何抓住飞奔逃走的敌人。
武南蒲坐下的战马虽然是良驹,但这般催促之下,只从一开始获得了一些优势,很快就被张恪不断缩小差距。
“跑?跑得了吗?”
张恪冷哼一声,随后忽然从马背上直立起来,拿出一张铁胎弓。
武南蒲吓得亡魂大冒。
“嗡!”
他听到后面那力境高手拉弓射箭的声音。
连忙俯身躲避。
空中并无破空音。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到他的头顶上,然后挥出一掌,拍中了他的马头。
战马一声悲鸣,前腿弯曲,翻滚着倒在地上。
武南蒲也随即滚落在地,一阵天翻地转,眼冒金星。
刚一抬头,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柄长刀。
森寒的刀刃。
令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糟糕,大人被抓了!”
其他仓皇逃窜的万平军士卒,远远望到这一幕,恨不得帮着坐下战马一起跑,四条腿完全不够用。
他们不敢回头,一路向着运城方向逃走。
跑了一个多时辰后,这帮狼狈不堪的人终於抵达了运城。
此时,接到消息的运城已经开始戒严。
探马们经过盘查检验,放入了城中。
城墙上,一名头裹红色巾帻的壮汉,把几人喊到跟前。
几人见了他,立即哭喊着跪倒在地。
“胡帅!”
“胡帅,敌军凶猛,兄弟们死伤惨重!”
壮汉胡子拉碴,面容有些憔悴,听到此言后,眉头紧锁,感觉有些奇怪。
“敌军有多少人?”
几人来的路上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见到胡帅提问,连忙道:“起码有数千人,此外还有诸多高手,百夫长武南蒲被人一刀就斩落马下。”
百余骑就逃回来三四十人,若是把敌人说的太弱,他们也不好交代。
於是选择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数字,顺便把武南蒲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这一报数,直接干扰到了主帅的判断。
“父帅,恐怕是新到的朝廷官兵。”
“我听闻,朝廷右将军率军已经抵达扶风城,这几日正在整军操练,随时可能直扑洵山城,这会不会是那个右将军的试探?”
壮汉身边有一位青年,青年生的相貌堂堂。
如果曹肃在这里就能认出来了。
这人是当初武馆里同期的天才武者胡泽,后来证实此人潜伏在武馆里,实则是万平军的细作。
胡泽边上的父帅,就是当初率领大军围攻平城的胡荣。
万平军事业蒸蒸日上,但胡荣却逐渐走了下坡路。
自从攻打平城失利后,胡荣在神宫将军心中的地位直线下滑,后来主动请缨前往禹州作战,结果又被天牛道人等派系排挤。
来了禹州之后,也没有多少建树。
率军攻取了运城,勉强算是在白才那里有一地栖身之所。
因此,失了宠的胡荣也一直郁郁寡欢,每日里在运城借酒消愁,状态很差。
结果没想到,躲在这么一个养老的地方,还有官兵找上门来。
“父帅,我们怎么办?”
胡泽手扶长刀,望着胡荣。
胡荣在墙垛之间,望向远方,还没有看见士卒所说的敌军。
“既然运城出现敌军,那就先向白才顾波知会一声,这些日子,四面办法都有一些义勇军出现,兴许未必是右将军的人。”
“白才顾波若是不能定夺,再向天牛禀告。”
胡泽听了胡荣的话,心中未免有些失望。
自从平城战役后,父亲的斗志和状态不复,整个人都消磨了许多,在三十六渠帅里的座次不断下滑。
区区白才和顾波,当初可都是排在胡荣之后的渠帅,如今都跑到他前面去了。
在胡泽眼中,如今父帅有点优柔寡断,总是过於谨慎,缺乏武者的进取之心。
胡泽谏言道:“父帅,不如我先出城观测一下,敌军若真只是数千精兵,我军城中尚有万余人,未必不能直接将其战胜。”
胡荣皱眉低喝道:“泽儿,形势未明,不可轻举妄动。”
胡泽还想说些什么,胡荣却强硬的打断了他:“此事非同小可,听我的,我自有定夺。”
说完,胡荣就离开了墙垛。
随后。
运城吊桥高高挂起,整座城池都进入到封禁的状态中,不进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