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官银的事,和我没关系了,我也懒得去问,可是王府里那名妖道,和我一位兄弟有牵连,这个我不能不追查清楚。
” 王月晦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个,李大人刚才已经跟我说了,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王爷最近也感觉到这道士有些不对头,所以暗中嘱咐让我来调查一番。”
朱雀问道:“这道士何以会和老王爷攀上关系?”
王月晦叹了口气,说道:“这还是去年中秋的事……当日王爷出来游玩,在道上见到一位算命的术士,这术士就是那名道人,王爷见他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儿,便让此人给他算了一卦,没想到所说皆中,王爷大惊之下,立刻将他奉为真人,并请回了府中。这道人趁机又教了老王爷几种养生之法,就此被老王爷留在府中,流连不去,后来他向老爷推荐了一种药丸,服食之后,会使人力气大增,王爷见到这药之后,在这道人的蛊惑之下,竟想出大量生产,然后交给边防军士服用的想法……”
朱雀和李嵩二人听得面面相觑,且不说这药丸能维持多久的力气增加,只是一点,这种药丸乃由水银等炼制而成,长久服用,会有什么后果都不好说,说不定积累致命的毒性,此药若是真的如此具有灵效,那魔教何不大量制造出来,供自己服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李嵩此人,虽然贪恋权势钱财,却不是蠢材,也立刻想明白这点,一旦这药出了什么差池,那可不是立功而是闯祸了。他起先参与挪用官银购买水银,一多半是由於王爷所命,不得不为,也有一点贪功领赏的想法,朱雀来此之前,王月晦已经告诉他这中间的关节,此刻有朱雀在此,他似乎想得更加通透了。
朱雀也说了那日和丐帮汪帮主在茅山魔教洞窟中的所见所闻,两人一加推导,都认定这件事不是段玄机所为,更有可能是魔教中和段玄机有过节的人陷害於他,因为段玄机根本就没有做这些事的动机。
在李嵩儿子被俘之前,朱雀曾问过李嵩关於段玄机之事,李嵩矢口否认认得他,朱雀和汪九成认定李嵩在撒谎,原来他二人的想法都被人领上了岔路,李嵩果然不认得段玄机,跟他来接触的人,乃是魔教的一名长老。
王月晦听了朱雀所言之事, 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他站起身来,说道:“这妖道果然有问题,他既然是西域魔教中人,就定然不是好人,说不定这是针对我过边防的一个阴谋,我这就回去向王爷禀告,将此人捉住审问。”
朱雀露出无奈之意,说道:“我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你从王府来到此间,难道还会以为魔教中人不知道吗?你此刻回去,那妖道定然已经离开了。”
王月晦颓然坐下,说道:“唉,魔教手段如此高明,让人防不胜防,关键是他筹谋得如此缜密,你说得不错,等我回去,那妖道定然已经溜走了。”
朱雀向他问起孟公公一事,王月晦说道:“这孟公公是王爷派来的人没错,不过,他的意思只是想阻止你继续查探失银一案,并不知有魔教中人牵扯进来。”
朱雀说出孟公公几次派人来刺杀自己之事,还差点让他们得手。王月晦听了脸上露出歉意之色,说道:“此事我定当回去禀告王爷,让他不要再和朱少侠过不去,此事很快就能解决。不过,魔教中人既然来我中土搅风搅雨,我看,他们未必会这么甘心离去,老王爷这边虽然容易撇清,但魔教的阴谋不息,总是大患。”
李嵩说道:“照此推测,那鹰爪门秦家,也应脱不了干系,他爷俩现在被下在狱中,将他提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朱雀和王月晦两人相视,然后同时点了点头。朱雀已经知道秦翻羽从见自己的第一面就开始撒谎,说明他参与此事已经很久了,某后的主使虽然不会是他,但他绝对是中间不可或缺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