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丁说道:“我见到一个人,似乎想对恩公不利,因此过来提醒恩公。”
朱雀立刻想起幽灵山庄的人,也顾不得他依然叫自己恩公,立刻问道:“什么人?”
徐白丁说道:“是一个卖麻花的老太婆。”
朱雀奇怪:“老太婆?卖麻花的?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徐白丁:“不错,自从四位来到江南以后,我们白莲教的人就在暗中跟着,发现那位卖麻花的老太太,平时并不在这附近售卖,而自从四位来了以后,她便在附近转悠,我曾亲自去看过她,此人应是别人假扮的,可是我刚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朱雀心道惭愧,四人近日是有些大意了,虽然偶尔也在暗中留神,却并未有什么发现,却没想到,除了幽灵山庄的人,就连白莲教的人盯上他们,他们也一无所觉,幸好白莲教的人是朋友,不是敌人,他问道:“后来你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徐白丁:“这里的人喜吃甜食,这老太太所卖的麻花大多都是咸的,别人买甜的买不着,偶尔有买咸的,她又说只剩甜的了,你说古不古怪?起初我以为她是第一次售卖,外地人不知这里百姓的口感,倒也不足出奇,加上年纪大了,人老糊涂了。可是她一个年迈的老太婆,却在街上连续来回走动了两个多时辰,中间并没有坐下来休息过,这种体能,绝非一个老太太所有,所以我认为她是为人假扮的,既然想到了她是别人假扮的,那么她跟在你们后面出现,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朱雀点了点头,也不瞒他:“不错,此人很有可能是幽灵山庄的人,方能由此神乎其技的易容术,你看不出来并不奇怪。”
徐白丁讶然道:“原来是他们,你怎么惹上他们的?他们极不好惹,我们在某些方面和他们有些冲突,可是根据教主训令,我们只能退让一步,多年来我们之所以没有产生什么争执,就是因为如此,我看,恩公和他们若是有什么仇恨,不如让我禀报教主,我们白莲教可以从中斡旋,让他们不要跟恩公为难。”
就连像白莲教这么庞大的势力,面对幽灵山庄的人,也只能退让一步,可见幽灵山庄是多么的可怕,以及多么的嚣张跋扈,而且徐白丁虽然说得委婉,可是明显说明了朱雀并非他们的对手,和他们敌对,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再嚣张的人,朱雀也见识过,西域的魔教,甚至能够带着数万人造反的闻香教,朱雀都和他们作对过,这幽灵山庄虽然可怕,可是他却并不会因此而退缩,本来他还想要白莲教的人帮帮他们,可是如今,朱雀知道他们奉了教主之命,若再让他们帮忙,反而会让他们为难。
让朋友感到为难的事,朱雀可不会去做,他对徐白丁说道:“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之间,有不得不解决的事,你们也不方便插手,若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多谢你的关心。”
徐白丁怎能不知他的心意,他感动地说道:“我们也不是怕了他们,不过恩公还是小心点为是,他们幽灵山庄的庄主据闻姓白,长什么样子却没有见过,手下最有实力的人为十大天干护法,这些人都是他们庄主亲自教出来的高手,各自有着不同的绝技,恩公面对他们时一定要千万小心。”
朱雀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你所说的对我很有用,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违背你们帮主的意愿了,你回去吧,最近一段时间,没事最好不要再来找我,以防幽灵山庄将恨意发泄在你们身上。”
徐白丁点了点头,出门离去。
朱雀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到前方的路还非常艰辛,禁不住忧心忡忡,直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朱雀将白莲教告诉自己的事,全都告诉了汪九成一人,却没有跟他说出徐白丁的身份,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告诉自己的。
汪九成对那个卖麻花的老太婆也感到头疼,江湖上,有几种人最难惹,一是僧道,二是乞丐,三是女人,僧道自不必说,少林和尚武当道士,那是其中的表表者,乞丐更是天下第一大帮,第三个所说的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闯江湖的女人,尤其是闯江湖的老女人,不管这个卖麻花的老太太原本是什么样的人,肯定深知此点,就算他们对其有了怀疑,难道几个大男人能对一个老太太公然动拳脚吗?那会引起公愤的,但老人若是打他们,他们除了逃走,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四人下来吃早饭的时候,一顿早饭还没吃完,那老太太就挎着一个藤条编成的篮子,来到他们身边,说道:“几位贵人,吃早点喝豆浆,配点麻花吃起来更有味道,我这麻花都是新炸出来的,几位客官买一点吧。”
若非得了徐白丁的提醒,他还真看不出来这个老太婆有何古怪,这老太婆一身污腻的黑衣,腰间还捆着一个围裙,一头银发下,是她饱经岁月满是皱纹的脸,说话时有气无力,微微弯着腰,就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身子,向他们售卖麻花的语气,三分售卖,七分倒像是在乞讨,不知真相下,自己说不定真会吃了她的麻花。可是现在,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轻易尝尝麻花的滋味。
老太太来到他们四人吃早点的摊子上,周围吃早点的人都向他们看了过来,朱雀无奈,只得掏了点碎银子出来,还没递出去,朱二掏出一个元宝,递给老太太,说道:“老婆婆,难得你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做买卖,你这一篮子麻花我都买下了,你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