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说道:“然而我却以什么理由来杀你呢?我若想杀你,何用委托他们?此事也说不通,他们常接杀人的活,不会这么容易被愚弄。”
叶不凡说道:“既然我们怀疑杀手是唐门的人,由你们做目标太危险,毕竟在暗器上,我比你们都略懂一些。”
伏缨看着他说道:“对於你这个无名之辈,我们更没有理由去找别人来帮我们杀你,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杀不了你的理由。”
朱雀也说道:“你和唐门有过节,要是说我们杀你,太容易惹起疑心。”
说到这里,他和伏缨同时颓然,他们也因为和唐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他们作为被杀的目标的话,唐门的人说不定很容易就会想到这是个陷阱。
伏缨说道:“我和他们之间毕竟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至於原因么,就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不想亲自下手,毕竟曾经兄弟一场。”
朱雀说道:“无论怎样,都太儿戏了,对了,我们可以去找当地的人,更容易取信他们。”
伏缨和叶不凡两人同时看着朱雀,不知道他计将安出。
朱雀说道:“在长安,倒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伏缨脑中也如曙光一现,跟着露出认可的微笑,唯有叶不凡不明所以。
伏缨於是跟他解释了这个人。
长安作为古都名城,不乏身世从前身世显赫后来又逐渐落魄之人,其中一人,就是号称长安四公子之一的云公子,人称要饭的少爷。
要饭的就是乞丐,若非穷困潦倒,又或丐帮中人,谁愿意去乞讨一口饭呢?少爷自不用多说,若没有厮仆奴役,怎又称得上少爷?这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名字,但是在云公子身上,这两个称呼,却又恰如其分地融为一体。
云公子本名云耀祖,这个名字也是颇有来历,据熟知长安事的本地人来说,云姓当年风光一时,身份显赫,在唐朝时就做过大官,后来朝代更迭,但云家的人却一直坐着长安的守城,执事,判官等职,世代都是令人欣羡的名门望族,身受尊重,直到金人占领了长安,将当地的大户当做屈服他们的榜样, 不服金人管制的,宰的宰,流放的流放,唯有对云家不敢太过分,因为云家名望太高,如果对他们太过残酷,容易引起当地人的反感,酿成民变,因此虽然将云家贬为平民,并查收了家产,可是云家的名声不跌反升,因为这恰恰证明了他们云家没有屈就金人的威胁。
直到开国皇帝将元人横扫出中原,很多人认为云家的好日子来临,从此翻身,但奇怪的是,朝廷对於云家并没有过於重视,只是给了他们一些虚衔,不领朝廷饷银,结果可想而知,云家空有一座破旧颓废的老宅,却又无力修补,空有数百年来名门望族的名头,却连一日三餐都难以继续,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保留了从前的派头,出门行走都要穷讲究一番。
云公子的父亲给他取名云耀祖,其实已经包含了某种妥协的意味,但这种意味在云耀祖身上则荡然无存,作为云家大公子,云耀祖身后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带着两名奴仆,据说这两人乃是当年云家仆佣的后人,都是发了誓,效忠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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