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说道:“莫忘了我伏缨曾和胡漫天比试过一场,虽然红缨公子略输刀君一筹,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以后,我每次在翻墙入户时,都为他留意他的那些仇人,虽然都没有什么结果,但胡漫天对我还是十分感激,我也承他当年对我手下留情的份上,让他找到仇家后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要亲眼看着他手刃仇人,过过眼瘾。”
朱雀不屑地哂道:“你那次和胡漫天交手我又不是不知道,别给自己脸上抹粉了,什么比试,还不是你入户行窃之时被胡漫天抓了个正着?而且你那也叫略输一筹?我看是被胡漫天打得跪地求饶才是,若非胡漫天看在你伏缨是我朱雀知交的份上,又岂能饶你?”
伏缨脸红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懂得含蓄一点,好像我伏缨真是个小偷小贼一样,何况嫂子也在这里……“
朱雀说道:“少废话,你继续说,是不是胡漫天如今得到了仇人的消息,所以约你来此?”
伏缨说道:“不错,据他带给我的消息,当年他不在家,去他家中抢劫的,应是平海卫的海防官兵,平海卫那边有数千官兵,所以他需要我等一起前来帮他。”
朱雀问道:“你等?看来他找的不只是你一人,还有谁?”
伏缨说道:“都是胡漫天的朋友,不少人都是老熟人,前前后后有一百多人吧,虽然和平海卫的数千官兵相比人数少了点,但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既有名望的高手,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他们怎都要给我们点面子,何况我们又不是和他们作对,只要找出当年杀死他儿子的首恶便是。”
朱雀和伊雪对视了一眼,他问道:“不知刀君胡漫天现在何处?你带我去见他。”
伏缨喜道:“对了,你和他也有点交情,有了你的帮忙,我们就更有把握了,他现在在福州府,离这里没有多远。”
朱雀长吁了一口气:“他想要报仇,就要快了,等到那些蒲禧所的官兵乘船一去,他的仇恐怕就不能亲自去报了。”
伏缨听得莫名其妙的:“什么蒲禧所?什么官兵乘船一去?你是说胡漫天的仇人要出海?”
朱雀说道:“路上再跟你说吧。”他扭头对伊雪说道,“我要和他们一起前去岛上一趟,带着胡桃儿也不方便,这样吧,你带着胡桃儿在这连江县等我,事情了解后我再回来找你们。”
伊雪知道不让朱雀去是不行了,她在这方面尚算通情达理,但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有数百名海防官兵再加上胡漫天邀集的一干人等,前去对付大将军等人,那是有胜无败,何况还有一艘炮船,若是让朱雀干冒风险之事,她肯定不会同意,她说道:“我就在这望江客栈住下,你们都要小心一点,还有你,伏缨,也不要大意。”
伏缨点了点头:“多谢嫂子关心,我们这就去了。”
两人在骡马行雇了两匹快马,即刻向福州府行去。
从晌午吃过饭离开望江楼开始,到二人来到福州府胡漫天的住所,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
一座破败的大宅院出现在朱雀眼前,门头上写着胡府两个大字,某某某题几个小字,字里行间也都布满了灰尘,以胡漫天的名望,宅院竟然荒废至此,可是他这么多年来为了寻找仇人,那是连家都顾不得了。
在胡漫天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大大小小一二十张桌子,桌子上都是残羹剩肴,几名临时找来的乡邻正在收拾打扫,胡漫天等一干人在后院说话,伏缨和朱雀牵着马走了过去。
朱雀记得上次见到胡漫天,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家中已经遭遇过劫难,只是他暗中查寻凶手,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故而朱雀当时也是不知此事,一别十年,当年已经被人称为刀君的胡漫天,如今看起来风采依然,年近五十的他,看不出来天南海北四处漂泊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脸上如松针般的大胡子也没有一根白色,胡漫天的身形很高,这种太高的身形本不利於。
整个胡家的后院里站满了上百号人,众人都是江湖上武功臻於一流之辈,大都和朱雀相识,大伙看到他过来,都露出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