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闻言浑身一震,他伸手打断郭百结的话,心中混乱的思绪逐渐有了一点头绪,柳毅堂的女儿柳依依身上所发生的怪事岂非和户部尚书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原本据柳毅堂所言,他在京中时,因为柳依依拒婚一事,得罪了兵部的姚郎中,和户部的司马左侍郎,伏缨曾猜测有可能是兵部的姚郎中找人做的,但如今看来,对付户部尚书和柳毅堂两人都有理由的,只可能是司马左侍郎。
他对付户部尚书,自然是想将得到他的位子,偿若尚书出了事,位子让出来,因为左侍郎的地位本就比右侍郎要高,所以尚书一职自然归左侍郎所有,而对付柳毅堂,则是拒婚之恨,此事看起来再明显不过了,伏缨还是猜错了。
朱雀问道:“你们来到这里,难道是因为这个什么移魂教的人在无锡出现了么?”
郭百结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们混一帮其实是混天下各处小帮派於一帮的门派,所以轮起消息之灵通,除了丐帮外就是我们。”
朱雀又问道:“这个自然,只是这移魂教的人身上难道有什么标记么?否则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的人在这里?总不能是他们的帮主赖因缘亲自前来吧。”
郭百结说道:“他们教众的人,因为练这移魂邪法,眼睛跟常人有些不同,咱们的瞳孔都是灰色的,他们的瞳仁确实带着一抹红色,据说是练此邪法时,眼睛充血淤积所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别人问起,他们自然也不会承认,只会说自己得了眼疾,但这不是眼疾,瞒不过有心人。”
朱雀说道:“既然有了这么明显的特点,他们岂非无所遁形?”
郭百结苦笑道:“这算什么明显的特点?我们总不能见人就对着别人的眼睛看个不休?何况他们只要闭上眼睛装成瞎子,咱们总不能让瞎子开眼?”
朱雀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帮的人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踪迹的?”
郭百结说道:“事有凑巧,太湖帮的一名伙计在行船时,看到几名脸生之人带着一副棺木乘船,感到有些奇怪,当时还没有想到移魂教的事,所以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看出了异样,回来后,此人将这事当做闲话告诉了其他人,太湖帮的老大吴啸莽熟知武林典故,立刻仔细询问了那人眼睛的事情,他感到事情出乎寻常,立刻让人给我汇报,我便来到了这里。“
朱雀一时想不出那几人带着棺材干什么,不过既然此人在太湖上乘船而行,未必会被无锡丐帮的人发现,太湖极为宽阔,毗邻的城镇便有嘉兴,南浔,吴江,苏州,无锡,常州和宜兴,此人出现在太湖,则可能来自任何一个地方,朱雀问道:“这位太湖帮的小哥可曾说了他们从何处上的船,又去了何处?”
郭百结说道:“当然问了,我们要找他们,自然要问个清楚,太湖帮行船所经过的就这么几个地方,这几人乃是从陶都宜兴上的船,又在太湖南边的马山附近下了船。”
朱雀长居此处,知道马山的位置,马山离他所居住的地方已经没有多远了。
郭百结说道:“看你问得这么详尽,莫非你也在找他们?怎么你又说没有听说过移魂教?”
朱雀说道:“这又是另一件事了,我刚才没有想到是和移魂教有关,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那件事也极有可能跟移魂教有关,所以问得细了。”
郭百结闻言欲言又止。
朱雀知道他想问是什么事,却又怕自己不方便说,生怕唐突了,他说道:“这件事和户部尚书朱廷恩的遭遇差不多,看起来也像是中了邪。”当下,他把发生在柳毅堂女儿柳依依身上的事告诉了他们。
池生春断然说道:“此时定然是移魂教所为,那是确信无疑了,因为我在岭南就听过关於移魂教的传说,他们就有这种邪法,能让人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只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