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刚才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该再出手。
可是孟德昭就不同了,在六扇门中,像孟德昭这种人,算是大鱼,表面上是人人尊敬的大英雄,被人称为中州大侠,背地里却以另一种身份作恶,自然饶他不得。
伏缨问孟德昭:“许多年前的那天夜里,你书房中的那具屍体到底是谁?”
孟德昭说道:“那人也是我们十二煞的杀手,去刺杀一个人时,中了绵掌而死,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原来那具屍体,并非是散功杀人。
伏缨还是想不通:“既然如此,那天晚上你又为何放我一条生路呢?”
孟德昭说道:“向你这种入室盗窃的小毛贼,通常并非一个人作案,外面通常都有人放风,我怕杀了你之后,外面的人趁机跑了,除了人命对我孟府有影响,毕竟我的秘密这么多,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伏缨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原来他想了各种解释,为何孟德昭没有杀死自己,只不过当时自己声名不盛,孟德昭不知道自己行窃乃是独来独往,放自己一条生路,原来是怕给他惹来麻烦,伏缨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心中发苦,想起这么多年自己在此事上的恐惧,纠结,不解等各种情绪,如今才明白,原来真相竟是这么简单。
李觅踪又问道:“各地丢失的名马,也都是你派人去抢夺而来的吧?”
孟德昭说道:“不错,我自从知道可以用马练功以后,便想办法搜集了不少名马,然后四处打听有谁备用马儿练功,我便将马送过去,然后准备抢夺练功秘笈,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被你们捉住?”说到这里,孟德昭露出一丝苦笑。
吴仪真听到这话后,冷哼一声:“你这话太过勉强,难道买马的,就一定会用马来练功么?你这么说,岂非太过可笑?”
孟德昭说道:“丢马案闹得沸沸扬扬,官府又查得紧,一般人谁敢顶风花大价钱来买这些马呢?我又让人打听你们的来历,得知你们做的是皮货商的生意,经常往来草原贩卖皮货,我想就算是块木头,也能想到你们买马的目的吧。”
吴仪真说不出话来。
孟德昭说道:“你们要问的,我都告诉了你们,只希望你们能放过的家人,你们都是真正的侠义之士,想来不会去为难那些妇孺吧?”
朱雀点了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人去伤害他们,只不过我要你将十二煞的事都给我们说清楚,你既然身为中州大侠,又为何要去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呢?”
孟德昭说道:“谁不想好好做人?只是先后问题, 我是先建立了十二煞,通过杀人赚到了钱,这才成为中州大侠的,这个名号可以说是我用钱买来的,我四处捐钱,说得好听是急人之难,说得难听些,便是沽名钓誉,只不过大侠也并不好当,有了大侠的名头后,我本想金盆洗手,将以往所做之事隐藏下来,可是有了大侠的名号后,便有更多的人来找我求助,我既然身为大侠,又则能坐视不理?而许多行侠仗义的事,不是有一身武功就行,大部分都是用钱才能解决,为了大侠的声名,我只有去挣更多的钱,杀更多的人,你说这不是讽刺么?”
李觅踪说道:“强词夺理,人朱雀不也是大侠么?也没见他做伤天害理之事。”
孟德昭说道:“这是不同的,谁知道你朱雀住在哪里?你来了兴致就帮人一把,没有时间就不闻不问,我孟府的宅子,门槛都被人踏平了,其实做大侠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就是我为何舍不得放弃中州大侠的名头,宁可以恶养善。”
李觅踪说道:“你再文过饰非也是不能掩盖你做的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是六扇门的李觅踪,咱们还需公事公办。”江湖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