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见梅嫽不顾自己擅自答应,心中虽然不满,可是也没有和她争吵,只好从这匹受伤的马上拿下行礼,这匹受伤的马也被黑衣人牵着,据黑衣人说道,他们要将马带走医治,他手中所拿的行礼,也有人过来抢着背起。
见到对方也不似怀有敌意的样子,刘苏儿只好跟着他们向前走,折过一个路口,便有人送上马来,黑衣人带着刘苏儿和梅嫽,一行人向东驰去。
不久,在黑衣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前停下,宅院大门的门额上写着阮府二字,刘苏儿问这名为首的黑衣人:“你叫什么名字?你口中所说的少爷又是何人?”
黑衣人说道:“不敢劳侠士垂询,小人名叫阮二,我家少爷便是阮弼大公之子阮城。”
刘苏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由阮二带着走进了阮府。
和刘苏儿想象的不同,阮城并没有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絝子弟形象,反而显得彬彬有礼,刘苏儿心中觉得这不过是阮城故意做作,否则有其仆必有其主,这阮城有这么大的势力和声望,自然绝非省油的灯,自己在江湖上声名不显,阮城实在没有对自己礼下於人的必要。
阮城起身出门亲自迎接刘苏儿和梅嫽,等两人进了这修饰极为华丽的厅堂后,又招呼两人先坐下,自己这才在主位上落座。
刘苏儿开门见山地问道:“阮兄,咱们相互不熟,而且我更是几次三番地坏了阁下的好事,为何阁下仍旧对我这般客气?不知阁下打的什么主意?”刘苏儿这番话毫不客气,好事二字更是加重了语气,明指对方所做是见不得人的事,将自己找来也是不怀好意。
听到刘苏儿的冷嘲热讽,阮城反而笑了起来,他毫不在意地挥手让下人上茶送上点心,然后对刘苏儿说道:“不管阁下是谁,所做之事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面对像阁下这种路见不平能够拔刀相助之人,我自然会心生敬重,这又有什么?”
刘苏儿想不到阮城的涵养这么高,自己来到他的地盘,这么说他,他却丝毫不动气,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你所言当真?”
阮城诚恳地说道:“千真万确。”
刘苏儿说道:“我揍了你的人,你一点不生气,此事恐怕有些匪夷所思。”
阮城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凭着一腔热血仗义出手,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自然也不会生气了。”
刘苏儿此时才有些觉得梅嫽说得不错,自己在苏荃一事上可能做错了,他说道:“这苏荃到底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会派人去抓他呢?”
阮城露出疑惑之色:“什么苏荃?谁是苏荃?”
刘苏儿这才恍然,原来那自称苏荃的年轻男子,就连姓名也是骗他的,他和梅嫽两人相视苦笑,然后对阮城说道:“自然是你在追的那名男子,他不叫苏荃叫什么?”
阮城心思机敏, 一下便猜出了刘苏儿受了那人的欺瞒,他说道:“看来不用我怎么解释,你也知道自己上了当,他哪里叫什么苏荃,他不过是我府里的一名花匠,名叫庞晚庐。”
刘苏儿心中叹了口气,感到事情正朝着不大妙的方向转去,他接着问道:“那跟着他的那名女子和孩子呢?”
阮城说道:“那名贱婢名叫灵儿,原是我的一房小妾……那个孩子,多半也是两人私通生下来的……”
话说到这里,刘苏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看似施暴人的阮城才是受害者,看似落荒而逃楚楚可怜的这三人,才是背主私通的坏人。
阮城露出苦笑:“不过我并不怪你,毕竟你不知事情原委……”阮城越是这么说,刘苏儿越是心中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行侠仗义,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在滥做好人,若是地上有道缝,他都恨不能钻进去。
刘苏儿说道:“阮兄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做的蠢事,不知找我来,是否希望我帮你将他二人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