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映月手中剑挥舞了一圈,然后说道:“好,你既然维护这个凶徒,方兄,咱们的交情从此一刀两断,连兄,周兄,欧阳兄,你们难道能够无动於衷么?”此人色厉内荏,见方铁扇维护於坏书生,怕自己势单力孤,先打着以多攻少的主意。
只可惜他口中的什么连兄,什么周兄欧阳兄都仿佛是聋子,听不到他说的话。
朱月影斜眼看了坏书生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仿佛见惯了这种事,竟然无动於衷,还随口夹了一口菜吃,又饮了一杯酒,砸了咂,对方铁扇说道:“这酒滋味不坏。”竟是没有将胡映月放在眼里,朱月影见胡映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都替他感到难过。
胡映月之所以敢向坏书生挑战,一者是以名门正派自居,二者他认定桌上这些人和自己交情不错,多半会和自己联手对付坏书生,三者若能就此杀了坏书生,他胡映月的名声将在武林中鹊起,别人说起他,自然都会翘着大拇指说上一声“为民除害的好汉子!”,这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只可惜他一腔热血随即被同桌“好友”给浇个凉透,胡映月见说不动他们,便晓之以情动之以利:“诸位,你们若是不和在下一起动手,今日你们和坏书生同桌共饮一事偿若传扬出去,武林中人会怎么想?若是将诸位看成坏书生的同伙,大家以后也不要在江湖上混了,杀了坏书生,且不说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单是官府也要给诸位颁发牌匾,这不是光宗耀祖之事么?大家还犹豫什么呢?”
这些人犹豫的自然是不管杀死坏书生有多少好处,不论胡映月说得多么动听,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耀富贵无不得活着才能享受到,除了胡映月以外,谁不是心知肚明,自己绝不会是坏书生的对手,就算大伙儿一起上能有一丝胜算,可是在座的这么多人,至少有一半心向着方铁扇,这么一来,他们那里还有宰了坏书生的希望?只怕是将性命送在坏书生手中,因此在座的诸位,对於胡映月的话竟没有一人回应。
胡映月手提长剑,对着坏书生,是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情形尴尬万分,再加上坏书生故意不去瞧他,更让胡映月脸上下不来。
而方铁扇此时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同舟共济,既然和康爷一桌喝酒吃饭,又有谁会说出去呢?大家不必担心!”
此话让胡映月更加难堪,因为方铁扇这话并不是跟他说的, 而是跟桌上在座说的。
胡映月脸色涨得比猪肝还红,他一咬牙一跺脚,挺着长剑向坏书生刺去,想攻其一个出其不意,他心中还存着一线希望,桌上这些人都是迫於坏书生的威名不敢动手,自己只要刺死了坏书生,生米煮成熟饭,这些人还会过来巴结自己,那时候自己的面子也就回来了。
这一剑好不凌厉,剑光闪动好似湖波映月,忽闪忽现间倏忽而至,坏书生端坐不动,但桌上已有四人拔剑将这一招拦了下来。
胡映月愕然:“钱兄,韦兄……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其中一人说道:“康爷乃是方兄的贵客,你这么不知好歹,主人虽不责怪,我们这做客人的可不能袖手不理。”这人就是胡映月口中的韦兄,本名韦当百,他和其他三人一样,都像给坏书生卖个好,故而出手拦下了胡映月。
只可惜坏书生却不领情,反而仰天笑道:“老子纵横江湖,想不到竟然几只猫儿狗儿帮我挡剑,真是可笑。”
这么一来,韦当百等四人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方铁扇见状连忙打圆场道:“韦兄,钱兄,周兄和吴兄,康爷不喜欢别人帮他出手,这样只会减少他老人家动手的乐趣,四位朋友的好意,我方铁扇心领了。”
韦当百等人有了方铁扇这个台阶下,纷纷收了剑,可是心中不无在大骂坏书生十八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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