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接令下马,手按刀柄,向慕容寒山和白面和尚走去。
来到两人身前丈许,一人喝问:“尔等何人?看不到大军要从此经过?怎的还站在马路中间?好狗还知道不挡路呢,赶紧滚开!”
白面和尚呵呵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口出污言秽语,难道不怕得罪了菩萨?罪过罪过!”
另一人说道:“哪里来的疯和尚?不要命了?你们究竟是谁?”
白面和尚脸一本,肃然道:“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名震天下的剑神慕容寒山,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在剑神面前说这种话?”
四人隐约听过慕容寒山的名头,见他相貌清臒,神色冷峻,一身白衣,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更不像传言中能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样子,虽然他们原来都没见过,但想象中剑神自然是神力非凡不同寻常之人,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是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被白面和尚纠缠至此时,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点了点头道:“不错。”
前来打探两人身份的四人中有两人留下,另外两人连忙跑回来向季元甲汇报。
季元甲听说慕容寒山在此现身,心中剧震,偿若换作别的将领,哪会在乎慕容寒山是干什么的?江湖和朝廷本就不是混为一潭之水,江湖中的豪杰对官兵来说,还不如朝廷中比他们高两品的官员更有威慑力。
可季元甲虽人在军营,但时常标榜自己武林中人的身份,他更是因此得到赏识,所以平时或多或少也结识了几个武林中人,这几人每每谈到慕容寒山,都将他看作神一般的人。
偿若是在平时,季元甲早就下马迎了上去,去见识一下这个超然出尘之人,但现在他有军令在身,贻误了军情那可不是小事,另外,他听到的武林中人并不多,心道哪有这么巧的,真能在这里遇到他?有了疑心,他更是想要寻求验证,在他心中,就算此人真是慕容寒山,最多不过能敌得过他一二十人,他有五千兵马,一拥而上,那还不将他斩为肉泥?他对身后的十户长说道:“你们一队,去请他们让开。”
十户长不免误解了指挥使大人的意思,在他们心里,所谓的请,不过是将他们赶走罢了,十户长甚至以为这两人真是疯子,因为偿若不是疯子,谁敢只身拦在大军之前?那不是螳臂当车不要命了么?
一支十人队下马来到慕容寒山身和白面和尚前,对二人说道:“去去去,赶紧滚开,若非遇到我们指挥使心情好,否则早就将尔等宰了,速速离去。”
白面和尚沉着脸说道:“我们有话要问你们指挥使,你去喊他过来。”
十户长听他言语无礼,怒道:“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白面和尚笑嘻嘻地说道:“不错,千万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指挥使要是再不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十户长大怒,抽出腰刀,对其余人道:“一起上,将他们宰了!”
十名士兵齐刷刷地抽出刀子,一起向两人劈去,身在马上的季元甲见到这些人动武,本想出言喝止,可转念一想,不如就此试探一下慕容寒山的真伪,因此竟任由他们出手而无动於衷。
蓦地,十名士兵同时惨呼一声,向后抛跌,气绝而死,每人受伤处都在咽喉要害,季元甲只感到眼前一花,战斗就已经结束,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慕容寒山如何出的手。
在他的打算里,他是想通过这些人的缠斗,好看看慕容寒山的身手,是不是真有传言中的这么神奇,又怎会料到战事不过一瞬间就结束了。
还没到达既定战场,就有十人死於非命,可说出师不利,季元甲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悔意和无边的荒唐之感,身后一众士兵见到两人下手之辣,无不哗然。
季元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他伸出手,准备让大军一拥而上,为死去的士兵报仇。
白面和尚身子一晃,已经来到季元甲马前,季元甲坐骑受惊,人立起来,他身后的亲卫立刻拥了上来,将白面和尚团团围住,白面和尚伸手拉住季元甲坐骑缰绳,然后对季元甲笑道:“指挥使休得惊慌,和尚只想问你一件事。”
此刻在季元甲的眼中,白面和尚的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恶毒,马儿平复下来后,他制止了手下围攻的行径,然后问道:“什么事?”
白面和尚说道:“我想问问你,可知道焚心琴音的秘密……”
季元甲闻言心头立刻想起前不久金陵府中发生的怪事,他冷汗直流,突然指着白面和尚说道:“妖僧!妖僧!给我将他宰了!”
百十名骑兵立刻向白面和尚围攻而至,季元甲趁机策马后退,白面和尚放开马缰任他退开,同时陷入被骑兵围攻的局面当中。
慕容寒山见季元甲竟真的知道关於焚心魔琴的一些秘密,看来白面和尚不是信口胡诌,自己承他指点迷津,又怎能任他命丧这群官兵手中?他轻轻地抽出剑,双足在地上一点,人如一支离弦之箭,射入骑兵阵内,剑锋所到之处,顿时一阵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