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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傍晚也没有见到老烟枪,只得怏怏而返,此刻正值夕阳西下时分,营帐上和草地上都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金色,西天极远处,瑰丽绚烂的晚霞渐渐洗去了两人的烦恼。
但新的烦恼很快降临,两人都以为对方记住了回去的路途,所以自己便没有记路,而当他们面对看来并没有什么分别的密密麻麻的营帐时,都开始傻眼,朱雀觉得回客栈的路该向左,慕容寒山却认为该往右,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决定先回到部落外面,然后沿着部落外围回去就简单得多了。
就这样,两人通过绝顶的轻功,跳到最高处四下查看,分辨出向西是离开部落最短的途径,这下两人也不再争执,一同向西面走去。
很快,两人来到部落的西边,此刻夕阳西下,原本是草原上最美的时刻,但谁都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他们以为这时候部落里的人也都该到了“日之夕矣,羊牛下括”的时辰,全都赶着回家吃饭,但是等两人穿过最后几顶营帐,来到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时,被眼前的热闹惊呆了。
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人围成了十多个圈子,在看着圈子里的事物,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两人被这奇景惹起了好奇心,一时也不忙去寻找客栈,二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人群中,向里面看,原来是来自草原上其他部落的人在此进行各种精彩的表演,有的在表演柔术,有的在表演戏法,有的在表演耍猴,每个表演的人周围都围了不少人。
草原上牧民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不必中土的城池内几乎天天都有这种街头表演,因此大部分牧民都看得如痴如醉,大声欢呼。
朱雀和慕容寒山见他们的表演的确精彩,可是两人的神色都非常凝重,因为两人都看出了这些人绝非单纯的走街串巷的卖艺人,因为他们在进行表演时所展现出来的身手举重若轻,也就是这些人完全没有必要以卖艺为生,他们完全可以做些别的来挣更多的钱财,就像让慕容寒山去表演胸口碎大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这些人不过是以卖艺为幌子,掩盖他们别的目的。
准噶尔部再过三天就要举办重午节的活动,最大的活动就是去落花台聆听活佛说法,听大汗提问,这些人於此时出现绝非巧合,说不定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提前布局,以进行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人连看了七八个在进行表演的人都是如此,朱雀还问起其他人这些人的来路,据较早来看这些表演的人所说,这些人都是从和硕特部过来的戏班子,这群戏班子在草原上十分有名,平时那是请也请不来的,想不到今日他们能有此眼福,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
朱雀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将所知告诉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道:“看来这个什么戏班子就是雪隐门用来隐藏身份,四处进行刺杀活动的幌子,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戏班子,所以就算出现什么行刺之事,谁也不会疑心到他们身上。”
朱雀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就像小溪一样开始汇合,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大汗血印被盗,重午节的到来,大汗没有子嗣,他的四个兄弟对大汗之位的虎视眈眈,雪隐门刺客们的忽然出现,老烟枪之谜等等,看似毫不相关,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咱们俩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慕容寒山道:“若事实果然如此,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遇到咱们了,这些戏班子的人晚上必然投宿在当地的牧民家中,而且他们这么受欢迎,这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咱们先回去,夜里再探听他们的底细。”
两人计议已定,从部落外围也很快找到了客栈的方向,两人回到客栈,见到班阑珊果然没有出去,毕竟他身上还带着对他来说的决钱财,若是遇到歹人,他哪有什么反抗之力,因此不如老老实实地带着客栈中,胜於出去装什么大尾巴狼。
班阑珊见到二人回来,像久别的亲人,他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透了。”
他见到二人表情严肃,并没有和他说笑的意思,便讪讪地转过话题:“怎么,你们找到老烟枪了?”
朱雀摇了摇头,问道:“我们出去的时候,你可听到了什么消息?”
班阑珊兴奋地说道:“当然,三日后就是准噶尔部的重午节,到时候可热闹了,听说活佛还会前来说法,就连大汗都要去听呢……”
朱雀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消息我们都知道了,何止我们,整个部落恐怕不知道的还不多,对了,那个什么落花台是在什么地方?”
班阑珊道:“落花台就在从这里向西南方向走上二十多里地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叫做圣莲峰,那落花台就在圣莲峰的山脚下,听说以前有活佛在那里说法,佛法说到精深处,圣莲峰上百花齐放,就连花儿都想听活佛的妙诣,等到说佛说法完毕,这些花在他周围一起谢了,整个石台上到处都是花瓣,因此那里叫做落花台。”
朱雀哂道:“哪里会有此事,这定然是无知之人杜撰的,对了,难道你也想听听大汗要问的问题,好得到大汗的赏赐?”
班阑珊道:“谁不想得到大汗的赏赐呢?这不仅仅是财富,还会赢得整个部落的人的尊重,只不过大汗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我倒也并不痴心妄想能够回答得出来。”
朱雀说道:“也不一定,大汗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说不定只是因为他是瓦剌人,而他所问的问题是咱们汉人早就知道的事,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