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秋道:“我调查的案子距离干州不远,就在干州北边的梁山,前几天晚上,我见到有一名叫做苍无涯的人被炸死在梁山上,而杀死他所用的火药,怕就是赫赫有名的霹雳雷火丹,因此在下想来打听打听,公孙堂主今日将霹雳雷火丹都卖给了何人,看看有没有凶手在内。”
金五门不等公孙轰回答,抢先说道:“苍无涯?此人不是号称大漠飞鹰的杀人恶魔么?有人将他杀了是件好事啊,张大人难道是为了苍无涯之死,寻找那位英雄而来?”
张晚秋道:“在我们吃官家饭的人眼里,不管死者是好人是坏人,依法我们都要查究到底,不过,苍无涯的死,并非在下要调查的范围内,只不过他死的地方,倒和在下调查之事牵连在一起,很有可能凶手和死者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所以我不得不查究起来。”
金五门道:“张大人也说了,只是可能而已。”
张晚秋道:“在案子告破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可能,所以我们才要查案呀。”
两人说话有些针锋相对,金五门颇为生气,六扇门和江湖中人常有来往,就是六扇门的把总见到金五门都要客客气气的,因为六扇门想要查明江湖中的一些案子,大都要借助丐帮包打听的特长,而张晚秋是什么身份,说话如此咄咄逼人,金五门道:“张大人只不过因为有人用了霹雳雷火丹,就来雷公堂,偿若杀人者用的是菜刀,大人是否也要将每一个铁铺都要打听明白呢?”
张晚秋显然听出了金五门的不悦,他乃玲珑之人,立刻陪笑道:“金帮主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打听一下,偿若公孙堂主记不得,在下也没有别的好说的……”
公孙轰打断他的话:“我雷公堂中的霹雳雷火丹每日都卖出几十枚,来买之人也都没有透露过身份,我也记不清这许多,恕老夫无可奉告。”
张晚秋碰了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金五门对张晚秋道:“公孙堂主伤病未愈,说了这么多话还需要休息,张大人,咱们出去谈吧。”
张晚秋看了看公孙轰,只得点头答应。
两人来到公孙家的院子里,丐帮弟子三三两两地站在院子角落里向他们身上打量。
金五门道:“张大人要调查的案子我也知道,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知张大人能否敞亮些,将话说开?”
张晚秋想不到金五门说话如此直接,他苦笑道:“金帮主想必也知道我们六扇门的规矩,案子的情形在未查明前,不能随便说出来。”
金五门不屑地说道:“张大人所查的案子人人皆知,却搞得如此神秘,岂非让人笑歪了嘴巴?”
张晚秋依旧丝毫不露口风,至少是不先露出口风,他说道:“人人皆知?哦,不知金帮主何所据而言?”
金五门心中暗骂这只老狐狸,口中却说道:“张大人若是为了调查皇陵被盗一事,我金某人倒也略知一二,若是为了别的,金某就一无所知了。”
张晚秋故作惊讶:“想不到金帮主一语中的,在下的确是为了皇陵被盗一案而来,还请金帮主能不吝赐教,指点在下一点疑惑,在下感激不尽。”
金五门道:“我金某人无事不可对人言,只不过在下只肯对坦荡之人说明。”
张晚秋道:“在下不是坦荡之人?”
金五门道:“张大人在雷公堂外的那十多名衙役连门都不进,不知他们目的如何,又何谈什么坦荡?”
饶是张晚秋脸皮厚, 闻言也不禁脸红起来,他解释道:“这些人一直跟着我查案,我觉得带他们来雷公堂对公孙轰来说有些唐突,因此便让他们在外面等候,我一人进来拜访,若是金帮主觉得我别有居心,我立刻让他们回去便是。”
金五门不再追着此事不放,他说道:“那好,既然张大人是坦荡之人,那些人走不走,无关紧要,只要张大人能痛痛快快地回答我金某人一个问题,我金某就将一切全都如实相告,而且还有一份大礼相送,若是张大人想要糊弄我,金某可就真的无可奉告了。”
张晚秋问道:“什么问题?”
金五门问道:“不知道你们六扇门是听了何人的举报,得知有人会来盗掘皇陵呢?”
张晚秋犹豫了一会,似在衡量利弊,最后他痛下决心,断然道:“好,我告诉你,也希望金帮主能够言而有信,向我们六扇门告发的,乃是一名武林中人,人称鬼见愁的封无天,不知道金帮主可听说过此人?”
金五门心下的疑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