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满红彩屋内,满红彩还在刘金枝屍体旁痛哭,朱雀想要安慰,也是无从提起,但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刘金枝屍体所在的屋子,也是不妥。
他对满红彩道:“你先到掌柜的那边去,我回头让他给你换个房间,你嫂子的屍体先留在这,明日再找人收敛。”
满红彩不愿离开这里,她哭着说道:“我们两人一起来找我大哥,嫂子被人害了,大哥若是得知,定然会责怪我,嫂子死得好惨,呜呜……”
朱雀沉声道:“你去洗洗手上和身上的血,我有话要问你,那个杀害你嫂子的凶手如今也死了,算是给她报了仇了,你嫂子已经死了,你再哭也是无用,咱们还要商量找你大哥满贵的事。”
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满红彩又哭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来到外面,大雨已经小了些,地上积了两寸深许的雨水,满红彩就着雨水将手上的血洗干净,这才冒雨走去了掌柜的屋子,她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张望。
屋内刘金枝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朱雀吹熄了灯,也走了出来。
回到掌柜的屋子,朱雀指着地上店伙计阿才的屍体对满红彩道:“这就是杀害你嫂子的凶手,现在他也遭了报应,已经横死。”
满红彩扑到店伙计的屍体上又是捶打又是脚踢,口中骂个不休,朱雀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她,然后问明了掌柜的柴房所在的位置,就提着屍体送了过去。
回来后,朱雀问满红彩:“你们原来可认识此人?”
满红彩摇了摇头:“要不是我大哥不见了,我和嫂子平时除了走亲戚外很少出门,这江南面我们还是第一次来,想不到嫂子她……”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朱雀沉思,既然两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阿才,这阿才看来也不会认得满红彩和刘金枝,那么他为何非要杀她们不可?看来这个原因多半还是在满贵身上,难道满贵得罪了他或者他们,使得他们连满贵的家人也不放过?
偿若满贵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不定还有这种可能,可是满贵不过就是一个贩羊的,怎会找来武林中人的杀身之祸?
想到杀身之祸,朱雀暗感不妙,由此看来,这满贵现今也是凶多吉少了。只不过满红彩如今伤心欲绝,实不宜将这个推测说出来。
朱雀又问了一些关於满贵平日结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像能惹下什么祸事的人,朱雀心中疑惑越来越甚,这件事看起来是越来越让人想不通了,想要查明此事,似乎缺了个关键的突破口,以至於到现在他一直是糊里糊涂的。
掌柜的在一旁不合时宜地说道:“我这里死了两个人,怎么办才好,官府若是追究起来,我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若是被官府捉去问话,定然会死在里面,这位好汉,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呀!”
朱雀想了想后说道:“你这个杀人的伙计倒是好办,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趁夜挖个坑埋了就是,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你还想给他准备口棺材,大张旗鼓的下葬么?”
掌柜的问道:“可是别人要是问起来,我这伙计的去向……”
朱雀道:“这还不好办?你就说这伙计自己走了,至於去了哪里,你就说你哪里知道,不就行了?依我看,未必会有人来找你询问。”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只好这样了,可是那位被阿才杀死的满贵媳妇……”
朱雀也感到有些难办,他问满红彩:“要不然你先带着你嫂子的屍体回去,先将她安葬了再说?”
满红彩流着泪道:“可是我嫂子她死於非命,我怎么跟人说呢?若是官府的人问起来,还会认为是我害了她的,我不能走,再说了,我大哥还没找到,嫂子怎能下葬?”
朱雀安慰道:“你大哥的事我来办,你住在什么地方,跟我说了,我找到你兄长后带他回去找你就是了,至於你嫂子,你就说她思念你大哥,想不开自尽了,瞒过别人就是,自杀的案子,官府一般不会过问的。”
满红彩道:“可是那恶人为什么要杀死我嫂子,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回去,说不定路上还有危险,再说了,我一名弱女子,怎么带嫂子的屍身回去?”
朱雀道:“这个自然不用你来费力,咱们明日去买一具棺木,将你嫂子的屍体收敛了,然后再雇架牛车,坐着渡船送回去,那店伙计之死,除了咱们几人别人还不知道,你尽快离开这里,路上应不会有什么事,何况还有人陪着你,光天化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你到了家,自然不会有事了。”
说着,他从怀中将那叠银票掏出来,找了张一百两的递给掌柜的道,“这去买棺材和雇牛车雇人力的事由你来办,你在这里人头熟,在外就说客人得了急症死了,现在要送回家去,一定要找口风严实的人,别让人在外乱说,这些事花不了三四十两银子,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吧。”
掌柜的听他安排妥帖,他又凭空得了几十两银子,知道这件事不会拖累了他和他的客栈,哪还会有不答应的,自然是拍着胸脯担保:“放心吧,这件事若还办不好,那成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