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连忙推辞道:“我们这次前来看望师父也都是空手而来,再要师父给我们什么礼,那可万万不敢当,师父还请收回此话。”
北斗先生佯装生气道:“胡说,你师父我说过的话,何曾有收回的?嗯,师公这里十分贫寒,贵重的东西要拿也拿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不到练剑的时候,而豹尾脚我又传给了你爹,不用我教,你爹早晚也会传给你,唔,对了,师公这几年闲来无事,自创了一套曜日掌,趁你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我就教给你了吧。”
朱雀大喜,对朱重阳道:“重阳,还不赶快谢过师公!”
朱重阳丝毫不怕这位名垂西北的老人,反而摸着他的白胡子道:“你是我爹的师父,自然要比我爹厉害得多,我想知道,这套曜日掌有没有爹的豹尾脚厉害?”他听到北斗先生说他小小年纪,还不到练剑的时候,心中本来感到气愤,看来他爹说得没错,自己还不能习练兵器,心中不免失望,待他听到要教他武功曜日掌,还是感到十分兴奋。
朱雀见他竟然敢撸北斗先生的胡子,忍不住叱责道:“重阳,不得对师公无礼!”
北斗先生呵呵笑道:“不碍事,你爹有几年都没来看师公,师公本来有些生他的气,不过他给我带来你这么一个宝贝,师公便不生气啦,哈哈,曜日掌当然要比豹尾脚厉害,不然你师公会了豹尾脚,还要自创一个不如豹尾脚的武功,那又有什么意义了?”
朱重阳更是得意,连忙说道:“多谢师公,多谢师公!”
北斗先生看着朱重阳,心中满心欢喜,他将朱重阳先放下来道:“你先在院子里玩,千万别去靠近悬崖的地方,那里非常危险,知不知道?”
朱重阳点了点头,开始在院子里溜达起来,他对这个建在山上悬崖边的院子感到十分新鲜。
北斗先生对屋内喊道:“阿成!朱雀带着客人来了,你快去做饭,要多做几个菜,咱们好好为他们接风。”
安排好后,他才对朱雀说道:“你小子空手而来,定然是来得匆忙,绝不是为了看望师父而来,快说吧,你来此是否遇到了什么难题?”
朱雀被师父一语道破心事,颇感尴尬,他说道:“师父多心了,徒儿自然是想念师父才前来的,只不过徒儿想着自己和孩子等人就是送给师父最好的礼物,所以……”
北斗先生失笑道:“满嘴胡说八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你从哪里学来一套油嘴滑舌,伊雪,你来说吧。”
伊雪看了朱雀一眼,他不敢欺瞒北斗先生,老老实实地道:“我们前来,自然有来探望师父之意,不过还有别的事,便顺道一起来了,在家的时候,重阳十分顽劣,朱雀说我对他过於溺爱,不听管教,所以想送到师父这里来,让师父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既然朱雀在师父手底下变得这么乖觉,那么重阳经过师父的调教,定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一番话哄得北斗先生更是开心,谁不喜欢听人拍马屁?更何况朱雀的确是他心头感到得意的弟子,他笑道:“你放心吧,由我开导之下,重阳定然知道如何行事,也定会分得清是非。”
说到这里,北斗先生似觉得有些冷落了叶不凡,他对叶不凡说道:“我看你眉宇之间颇有一些忧愁,不知道叶小友是否也有什么为难之事需要我来帮忙的?”
叶不凡道:“我……”说到这里,他忽然感到面对这么一位令人尊重的前辈,他的那些事,似乎都不值一提了,更不知从何说起。
朱雀替他接过话头道:“叶不凡的确有些解不开的心结,暗器在中原一些习武之人的眼中被视为异类, 所以他虽然身为暗器之王,可是还是有些想不开,再加上他一气之下离开中土,后来随便娶了位姑娘为妻,其实却又陷入了这位姑娘娘家人的算计,留他为婿,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他对抗强敌,所以他才感到有些不太好说罢了。”
北斗先生道:“中土那一帮武林之人,眼界狭窄,心胸尤其狭窄,叶小友理会他们的看法作甚?他们口中的侠义之辈也未必都是侠义之人,一拨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徒,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作风习性,所以宁可隐居在此,也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整日听他们瞎吹捧,你有些成就,他们就恨不能将你贬的一文不值,好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份,暗器又怎么了?我北斗先生还曾花费很大的功夫研究过暗器呢,对了,你的暗器淬毒么?”
叶不凡摇了摇头,骄傲地说道:“我的暗器大都是普通的钢针钢钉一类,绝不淬毒。”
北斗先生赞道:“那就更加了不起了,不用淬毒的暗器,都能博得暗器之王的名号,比起蜀中唐门那帮人,你可算得上暗器中的君子了,中原武林中一些用刀剑这种明器的人,也有的会在自己的兵器上淬毒,还美其名曰增加威力,他们这种对人和对己的两种原则,令人不齿,你在意他们的看法那就迷失了自己了。”
叶不凡闻言有种当头棒喝之感,心中的一些阴影似乎照进了光亮。
北斗先生接着说道:“你看看慕容寒山,何曾在意过别人对他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