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知道五湖散人的名头,对於他说的话绝不疑有他,两人在尴尬之余,便向五湖散人问个明白。
五湖散人犹豫了很久,这才说道:“看在你们这么招待我陶拨弦的份上,我就跟你们说了吧……”
接下来周少阳的叙述和汾阳三义所言也都大同小异,看来五湖散人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至少他们两拨人。
听完周少阳的叙述,朱雀还是想不明白,这五湖散人肚子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周少阳道:“那五湖散人跟我们兄弟二人说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后,还曾告诫我们,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也是一体遵行,而且我们也想着既然是天大的秘密,想来他陶拨弦也不会再告诉别人,想不到你朱大侠也知道此事。”
朱雀点了点头道:“我是从另一拨朋友那里听来的,他跟我说的和你们跟我说的都差不多。”
周少阴问道:“这么说来,此人是在诓骗我们兄弟两人了?”
朱雀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诓骗你们,也不知道他怀着什么心意,对了,刚才围攻你们兄弟两人的那些人是些什么人?”
周少阳道:“唉,还不是因为这场‘富贵’而起?那些人是黑虎堂的人,他们也知道了宝藏的事,而且和我们在路上打起来,就是不想让我们分一杯羹,所以想要杀了我们,他们好能多分些宝藏里的财宝,我兄弟二人原以为只有我们和他们知道宝藏,可是听朱大侠这么一说才知道,那五湖散人不知道说给了多少人听。”
朱雀问道:“黑虎堂是什么名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周少阳道:“朱大侠没听说过也不稀奇,他们本就是占山为王的匪徒,在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名头,说来还是要感谢朱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们大意之下,差点折在他们手中。”
朱雀听明白了经过,可是心中对此人却更感到糊涂了。
一个人造谣生事,总要有个目的,这五湖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了?
这么多人一起去凤阳,路上总归会见了面的,大家只要一碰面,便会知道五湖散人所为的大秘密,其实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的事,这样的话,对五湖散人的声誉有损无益,可是他为何要做出这种对自己无益的事呢?
而且各地去往凤阳的路途上,这些人也会和黑虎堂的人与干坤双剑拚命厮杀一样,人心都是贪婪的,偿若知道别人是和自己一样要去凤阳寻找龙脉宝藏的话,不免会以为对方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知道宝藏之事的人,所以不免会产生打斗,就是为了自己能够独吞宝藏,这样一来,不少人都会成为这个宝藏的牺牲品。
难道五湖散人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自相残杀?好削弱中土武林中的实力?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即使是这个目的,他这么做的意义也不大,因为五湖散人所结识的一如周少阳所说,都是武林中三流之徒,这些人相互火并,并不能对中土武林产生什么影响。
那五湖散人的目的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周少阴问朱雀:“请问朱大侠,我们兄弟两人究竟是该继续前行呢,还是就此打住,回老家去呢?”
朱雀道:“我看此事中含有阴谋的成分居多,你兄长又受了伤,依我看,你们就别掺和到此事当中去了,此刻受到五湖散人蛊惑的人不在少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都在赶往凤阳的路途中,就算你们路上能够安然无恙,到了凤阳后,恐怕也会发生拚斗厮杀之事,而你们兄弟两人,想来也未必能成为笑到最后的人,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收手的好。”
周少阴看着兄长,眼神中充满了矛盾,毕竟他们现在还不能证明宝藏之说是虚无缥缈的事,就此回去的话,不免有些心有不甘。
周少阳则是个果断之人,他当机立断地说道:“咱们就听朱大侠的,就此打道回府,奶奶的,就算有一场大富贵在那里,恐怕咱们兄弟二人也未必有取到的本事,兄弟,你要知道既然五湖散人不知道将此事说给多少人听,我想这其中定然大有咱们惹不起的人在,咱们何必去遭受羞辱,还什么都得不到呢?万一在凤阳丢了性命,那就更加不值得了。”
朱雀夸赞周少阳:“看来还是做兄长的看得通透,去凤阳的这些人里,绝不只黑虎堂这种货色,还有比他们更恶毒的,真要丢了性命,委实不值得。”
周少阴此刻也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道:“朱大侠说得对,哥哥,咱们回去吧,朱大侠,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救命之恩,我们兄弟二人永世不忘,什么时候朱大侠道永宁州去,一定要让我们兄弟两人报答大侠一番。”
朱雀点了点头:“偿若我去永宁州,一定会去你们二人家中做客。”
两人又谢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去,他们也向树林中行去,朱雀喊住他们:“且慢,黑虎堂的人去了那边,你们再去那边,岂不危险?”
周少阳醒悟道:“朱大侠说得没错,咱们从别的方向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朱雀也向大路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伏光赶来,伏光见到朱雀后说道:“朱大侠怎么在林中待了这么久?”
朱雀道:“一眼难尽,咱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