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道子为了崆峒派在江湖中的声誉,不惜做出不齿於人的事,用崆峒酷刑挟制邪君邢典为崆峒派除去强敌,疑心新任掌门会做出不利於崆峒派的事,不惜亲自跟踪,只因朱雀对鲁延绵不敬,他甚至做出偷袭朱雀,落井下石地想要杀了朱雀等诸般恶毒行径。
可是在崆峒派弟子们的心中,闵道子却是他们的顶梁柱,是他们崆峒的柱石,是他们的师父,师叔,师兄弟,是他们的亲人。
因此哪怕是一个恶人,在恶人的亲人眼中,他也是个好人。
一众崆峒派的弟子大哭一场后,他们站起身来,为首的几名崆峒首脑来到汪九成和朱雀身前道:“我们掌门人做出如此品行不端之举,有汪帮主和朱大侠以及一众江湖朋友为见证,有鲁道南家中证物凿凿,我们不敢为其推脱,但是我们先帮主不知做了什么,竟至於必须以死谢罪的地步?”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问询,实际上有责怪之意,汪九成冷哼一声将要说话,朱雀则伸手拦住汪九成,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就算闵道子所作所为再不对,然而人已经死了,再痛骂他几句虽然也无关痛痒,可是汪九成身为丐帮帮主,金口一开,只怕丐帮和崆峒以后将会结下解不开的死仇。
朱雀忍着身上的伤痛说道:“闵道子做了什么,看来你们并不清楚,此事回头我再单独跟你们说,这里人多,说出来恐怕不太方便。”
听了朱雀的话,这几人你眼望我眼,都感觉朱雀话里有话,摆明了闵道子也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只不过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让原本就无颜面对武林的崆峒派更加雪上加霜。
汪九成见这些人还在犹豫,忍不住喝骂道:“奶奶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鲁延绵跑了,老子找不到他,掌门有罪,难道不需要弟子代受责罚么?”
听到汪九成的恫吓,这些崆峒弟子只得乖乖老实下来,打消了企图为闵道子报仇的念头。
今日崆峒派栽了个大跟头,所有崆峒派的弟子都感到脸上无光,他们大都惶惑不安,有的人借着闵道子的死为因痛哭流涕,实则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数百人站在街上连路都堵住了,而且惹来不少人的围观议论,汪九成道:“大伙儿先回鲁道南的院子里,在这里说话不免有些不太方便。”
崆峒派弟子见状,也只能先抬着闵道子的屍首跟着过去,朱雀则由伏缨和几名丐帮高手搀扶着到鲁道南的屋子里躺着,几名携带金疮药的丐帮弟子不等汪九成吩咐,便主动给朱雀包扎起伤口来。
汪九成进去查看朱雀的伤势,见他除了背上中了碎石脚的伤势十分严重外,肩上和腿上的伤不过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汪九成愤愤地说道:“鲁延绵这狗贼,亏得他还有脸接任崆峒掌门,竟然对朱兄弟下此毒手!”
朱雀心道,应是毒脚才准确,他苦笑着说道:“咱们揭破了他的真面目,让他再无颜留在崆峒派,使他无法依仗着崆峒派的势力祸乱江湖,对武林来说,总算是一件好事,汪大哥应当感到庆幸才是。”
汪九成啐了一口表示对鲁延绵的不屑,他看着丐帮弟子帮朱雀包扎好外伤后,又用真气帮朱雀疏通背后内伤的淤塞之处,朱雀受伤甚重,但经过汪九成内力的协助,以及他自身内力的配合下,打通了不少经脉,吐出了一口黑血,伤势大减。
伏缨站在一旁说道:“你小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饶不过崆峒派的那些狗贼们!”
朱雀笑了笑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汪帮主,外面那些人都是冲着咱们来,你出去招呼他们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汪九成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没事了?”
朱雀甚至从床上下来,并且站起身来,对他说道:“除了背后还有些疼痛外,外伤都有些发痒了,想不到你们丐帮的金疮药如此灵验。”
见到朱雀没什么大碍,汪九成又嘱托了几句,这才走了出去。
回到鲁道南的院子里,汪九成环顾四周,朗声说道:“今日大伙原来辛苦,我们丐帮已经准备好了酒肉,此刻咱们都应该吃上了,却被这些狗崽子们搅和了,不过不要紧,现在城门还没关,大伙跟我一起到城外柳林边,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武林中人大都喜欢热闹,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尽管他们看到崆峒派前任掌门刚刚横死,心中受到震动,但同醉共饮的兴致却丝毫不减,当下由汪九成领头,除了一些留在鲁道南家收拾后事的丐帮弟子外和崆峒派的人外,其他人都跟着以汪九成为首的丐帮弟子离开了这里。
汪九成原本要朱雀也跟着去的,朱雀拒绝了:“咱们吃酒的机会还能少了?现在崆峒派的事还没有了结,我得留下来跟他们说清楚,汪大哥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