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这次不同的,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伏缨道:“这次有什么不同?”
朱雀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这一次咱们不逛青楼方可,要逛就逛济南府最大最华丽的青楼!”
伏缨愕然看着朱雀道:“你疯了吧?”
朱雀道:“我没疯,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推断着太子赶路的速度,他为何要在七月中旬就离京赶往苏州,从京城到苏州要不了一个月的路程,而如果要走上一个月,那么太子就要走一日歇两日,按照时间,他此刻最大的可能就在济南府,可是咱们既没有在听泉客栈见到他的身影,又没有在莲花楼上遇到他,那么他最有可能会在的地方,那岂不是昭然若揭了么?”
伏缨道:“你是说青楼?”
朱雀点了点头:“不错,当然是青楼。”
伏缨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他说道:“以太子之尊,想要良家女子侍寝,那还不是予取予携?他为何不找那些女子,偏偏去青楼去找残花败柳呢?”
朱雀道:“这点你还想不通么?良家女子再好,时间长了,太子也会想换换口味,只不过他平时没有机会,走到哪里都会有这么多人跟随,他偿若以太子身份逛青楼,自然会惹起别人的闲言碎语,偿若这些风声传入皇帝的耳朵里,说不定会对他的浪子行径感到愤怒,一怒之下收回他太子身份也说不定,太子哪里敢造次?但这一次他微服出京,情况自然不同,平时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不趁这个难得之机品尝一下,岂非对不住他这次出行?等到他继承大统后,想要再去这种场合,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伏缨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道:“为什么你每次说话,听起来都似乎有点道理呢?”
朱雀道:“那是因为我说的本就有道理,而不是听起来有道理,走吧,如果太子要去逛青楼,自然也是济南府最大的青楼,而不是土窑子。”
伏缨道:“济南府最大的青楼又会是哪一家呢?济南府是你娘家的地盘,你难道不知道?”
朱雀没好气地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两人在路边一连问了三人,都被这三人饱以白眼,好像人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似乎听到他们的问话耳朵都要被玷污了,匆匆离开,竟然没人肯跟他们说一句。
伏缨道:“定是我们问错了人,或许这几人从不逛窑子吧。”
朱雀道:“或许他们也逛窑子,只不过从没去过最大最华丽的那间,所以心生嫉妒,不肯告诉我们吧,又或者他们明明知道,只不过在这通衢大街上,不好跟咱们细说而已。”
伏缨笑得肚子都疼了,他说道:“你这个人真是道貌岸然的状元,照你说该怎么办?”
朱雀道:“咱们就挑那些穿着华贵的单身男子,将他们拉到僻静处暗中打听,想来必然能够打听到。”
伏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没想到果然被他问了出来。
济南府最大的青楼就是诗书阁,诗书阁听起来好像做学问的地方,实则是为了和其他偎红楼,倚翠楼等俗气的青楼区分开来,诗书阁中的姑娘有不少也都能对前来买春的客人谈一谈诗文词句,颇能对得住诗书阁的名号。
两人不敢耽搁,匆匆向诗书阁行去。
夜晚正是青楼这种地方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如同酒楼到了饭时的生意,很多人进进出出,腰间的银子自然都花费在了里面。
朱雀和伏缨两人气度极佳,来到门口就被老鸨拽着向里面拉,伏缨笑着对老鸨说道:“鸨母都这么漂亮,里面的姐儿更是可想而知,你就是不拉我,我也是要进来的。”
听到伏缨的奉承,老鸨简直要笑弯了腰,他说道:“看不出公子倒是味嘴甜的爷,我们楼里的姑娘自然个个都会爱上公子的,还望公子用情专一,不要让我们的姑娘为你争风吃醋的好。”
青楼里的老鸨竟然会说出用情专一的话来,这真是天下奇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