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过,铁包金头顶的几十根头发随风散落,却是剑气将他的头发斩断了。
直到此时,铁包金的家眷方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抱着铁包金去看他的头顶,幸而朱雀这一剑拿捏得十分及时,铁包金头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在铁包金妻妾的摇晃下,铁包金这才一副从噩梦中惊醒的样子,他骇然道:“好锋利的剑!这把剑究竟有什么来头?你的那把陵光剑呢?”
朱雀还剑入鞘,淡淡地说道:“那把剑被一名莫卧儿人给削断了,这把剑乃是信王所赐,我早说了锋利无比,你偏偏不信。”
铁包金将手中的短棍扔到一旁,对妻妾孩儿说道:“你们都给我回屋,我要跟好朋友说话,别大惊小怪的,你们以为朱大侠这会伤了我么?”
尽管他如此劝说,他的妻妾们还是有纠缠了他一会,确认他没事后,这才带着孩子离去。
院子里只剩下朱雀和铁包金两人,铁包金道:“不比了,你的剑太锋利,比起来没有一点意思,不过你刚才那一招也太惊险了,我的魂儿都快被你劈散了。”
朱雀歉然道:“只是将你百炼精钢棍给劈断了,实在是抱歉。”
铁包金笑道:“断了就断了吧,不断的话我还以为这根铁棍有多厉害,对了,我看你今日脾气不太好,是否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朱雀没有直言跟袁三清的事,而是先和他闲聊了几句旧事,并旁敲侧击地打探起他和魏忠贤的关系,幸而此人和魏忠贤非但没有什么联络,反而对这个祸国殃民的太监有着极大的反感。
朱雀问道:“毫不夸张地说,魏忠贤此刻权势熏天,满京城的人都想要巴结他,为何你偏偏对他看不惯呢?”
铁包金道:“不是我看不惯,而是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看不惯他嚣张跋扈的样子,我们几人暗地里都猜他害死了两任皇帝,只怕如今的皇帝也危险得很着呐。”
朱雀道:“你们几人?是哪些人?”
铁包金道:“魏忠贤曾经派人笼络过咱们京城中的各个门派的江湖好汉,只不过大伙儿都知道他有不臣之心,所以大部分人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他的拉拢,却不敢直言对他的厌恶,只有少数人才为了富贵成为他的走狗,我说的我们,就是我和其他拒绝了铁包金的人。”
朱雀道:“警惕祸从口出,这些人里难免会有魏忠贤派出的耳目,万一你这些猜测诋毁之言传入他的耳朵里,岂不危险?”
铁包金倒没有想到这点,他怔了怔后说道:“不过这些话说都说了,我看这些人里未必有他的耳目,否则他若是听到了我的话,我怎能活到现在?”
朱雀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说道:“总之在今日之后,你说话一定要小心些,最好只说些模棱两可可以解释的话,否则一旦被魏忠贤盯上,可不是你铁包金一个人的事了,魏忠贤出手有多狠辣你当听说过一二,万一他对铁兄家人也动手,那就悔之晚矣。”
铁包金点了点头:“朱兄金玉良缘,兄弟记在心中,以后说话小心在意些便是,对了,我听朱兄的意思,似乎也不满魏忠贤的所作所为,朱雀此次来京,莫不是……”
朱雀点了点头:“便是为此而来,偿若不铲除这个祸害,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刚才是朱雀劝说铁包金要小心,听说朱雀要铲除魏忠贤,又反而劝起他来,他说道:“要铲除魏忠贤,我们都有此念,然而却知道自己和他作对不过是螳臂当车,此人手中握着东厂西厂甚至是一部分锦衣卫和御林军的实力, 对付他绝非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朱兄偿若和他并没有难解的仇怨,能放弃这个决定就放弃这个决定。”
朱雀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他说道:“我自有主意,对了,铁兄说你们这帮不肯随魏忠贤同流合污之人都是那些人?可否给我一个名单,还有那些倒向魏忠贤的人你知道的都有那些人,最好也能给我一份名单。”
铁包金还想再劝说朱雀:“你人在外地,毕竟不如我这个地头蛇知道得多些,魏忠贤那阉人非但实力强横,而且下手狠辣,但却有一点,只要别人不去主动招惹他,他一般也不会致人於死地,我说朱兄……”
朱雀道:“铁兄还是不要再劝我了,别人不去招惹他魏忠贤他便不对别人下狠手,这不过是他魏忠贤为了自保狗命而放出的烟雾罢了,难道被他害死的那些冤魂都是魏忠贤被迫所杀?这些欺人之谈,只怕只有像你这么老实的人才会信。”
说铁包金老实,那是朱雀的客气话,实际上不过是在骂他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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