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连让勾心长和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师命如山,勾心长不敢多问,只能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师兄们,不过他依然受到了师兄师姊门的不少白眼。
勾心长满心郁闷,拉着那两名和他关系交好的师兄下山喝酒,酒过三巡,勾心长见自己心中疑惑说给了两名师兄听。
一名陈师兄告诉他:“何止是你,就连我们都觉得师父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做弟子的怎么好去过问师父的事?”
另一名汪师兄道:“也许师父不过年纪大了罢了,师弟不须多心,师父原来对你宠爱些未必是福,对你疏远些也未必是祸,而且想要当上掌门人,必须还要修道,咱们四节门的哪一任掌门不是道人?”
勾心长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要继承师父的掌门之位,说什么师父将来会将掌门位子传给我,那只是其他师兄们的推测罢了,我和他们不和,难能跟他们解释清楚,难道陈师兄和汪师兄两位也不相信我吗?”
汪师兄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生什么气?喝酒喝酒,我还以为你之前说什么不愿做掌门只不过是为了照顾我俩的情绪,原来竟真无此心。”
勾心长道:“可是两位师兄真没有发现师父的异常么?”
陈师兄道:“师父不再对你比旁人更多的关怀,这不是异常么?勾师弟,我跟你说,咱们师兄弟数十人,师父唯独将噬魂术教给了你,你就知足吧。”
勾心长叹道:“我的意思两位师兄还是没有理解,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这几日忽然性情大变,我所在意的并不是师父对我如何,而是我担心师父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做弟子的偿若懵然不知,岂非太也不像话?”
汪师兄道:“咦,你这么一说,我真想起一件不对劲的事来,师父原本很少去山后的剑塚,但是前天晚上他忽然去了半天,我在山路上见到他时,他也不避讳,跟我说了他去剑塚一事……”
陈师兄道:“剑塚原本是历代四节门弟子去世后埋剑的地方,本门中人除了掌门外,其他弟子都不得进入其中,否则轻则逐出门外,重则废其武功,师父去了那里去做什么?”
勾心长道:“师父去哪里或者去缅怀师公,这个至少还能说得通,我遇到的事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说得通了。”
汪师兄问道:“什么事?”
勾心长道:“你们也知道,以前师父对我可说十分关照,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像以前教你们武功那样亲自演示,而是经常给我开小灶,这也是其他师兄们感到师父偏心的缘故,也让我因此知道了师父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师父不能吃酸,绝不会一边吃饭一边看书,作息十分规律,做什么事都有一定的时间,每日必定要读一章《道德经》等等,可是自从他性情大变之后,这些习惯全都变了,不仅如此,师父原本眼力不好,晚上点着油灯时就连树上的字都不大能看得清,可是师父竟然在晚上缝衣服……”
陈师兄问道:“你想说什么?既然师父性情大变, 习性跟着改变岂非正常?”
勾心长叹道:“一件习性改变还好说,几乎所有的习惯都改变了,这就令人感到奇怪了,况且眼力衰退乃是人在衰老之后不可逆转的,在晚上缝补衣服简直绝无可能,然而我见到师父确实如此,因此,我感觉……”说到这里,勾心长一时感到不好措辞。
汪师兄问道:“你感觉什么?”
勾心长道:“我……唉,我怕我的想法说出来会遭到师兄们的耻笑。”
陈师兄道:“勾师弟请说,我们又怎么会笑话你。”
勾心长道:“我感到师父已经不是师父了。”
汪师兄和陈师兄都没有听明白,尤其是陈师兄,他劝慰勾心长道:“勾师弟,你刚才不还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师父原来对你这么好,难道你就因为这几日师父性情变了,就不再顾及师徒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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