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寒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他的独子,而且是中年得子,否则也不会将他宠溺成这样。”
伏隐叹道:“既是独子,那便算了。”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唯有朱重阳知道他的意思,偿若李东阳不是李秋蝉的独子,那么以他的尿性,将他阉了也不冤。
朱重阳道:“就算他不是独子,你也不能让他断子绝孙,否则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咱们又怎么化解李秋蝉和南天门以及四节门之间的仇怨?”
燕北寒经朱重阳提起此事,他说道:“依在下所见,掳走李东阳后,非但可以解决我和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事,也能由此要挟李秋蝉此后不得再去找南天门和四节门的事,毕竟他虽然锺爱大弟子吕千水,非要帮他报仇不可,可是李东阳毕竟是他传宗接代的骨肉,就算吕千水是李秋蝉的私生子,总不如这个公开的儿子重要吧。”
朱重阳道:“此事到时候再说吧,且看看他李秋蝉会不会将他儿子看得这么重,对了,待会咱们提前吃晚饭,然后便出发,他李东阳今晚乖乖地待在家中便罢,偿若他出来和朋友花天酒地,那么咱们非要将他掳走不可!”
吃过晚饭,四人依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分头而去。
朱重阳去的是城东的汉阳酒家,燕北寒去的是城西的望江楼,叶乘风去的是城北的飘香酒楼,而伏隐则是在城中一处和三家酒楼距离都差不多的地方局中策应。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三家酒楼中,他们还是认为李东阳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是城西的望江楼,而四人当中,又只有燕北寒知道李东阳的模样,所以让他去望江楼。
朱重阳和叶乘风两人虽然并没有见过李东阳,但他身为八卦门掌门之子,定然跟着李秋蝉学了不少八卦门的武功,再加上不少年轻人簇拥着他,只怕不用他们去辨认,恭维他的人就会将他的身份当众说出来。
来到汉阳酒家后,朱重阳便在酒楼门外等候,此刻华灯初上,不少赚了钱的商旅呼朋唤友地进入酒楼吃饭,这些人不会武功,朱重阳是一望可知,他们自然不可能是李东阳一伙人了。
等候了半天,汉阳酒家中的食客渐渐多了起来,即便有一些武林中人,也能看得出并非李东阳,朱重阳等得正焦躁,伏隐已经匆匆赶了过来,他说道:“别在这等了,李东阳出现了,就在叶乘风那边的飘香酒楼,他回去守着里,你先过去,我通知了燕北寒后,再带着马车过去。”
这一点大出朱重阳的预料,他说道:“真正想不到,原来这小子去了飘香楼,那好,我先过去,你快去跟燕北寒说一声吧。”
说罢两人匆匆分手,伏隐向城西望江楼赶去,朱重阳则向城北的飘香酒楼而去。
汉口的夜晚也是行人如织,大多都是外地商人,人在他乡异地,晚上睡不着觉,便出来领略一下汉口的夜景,路上不少人点着风灯,做着这些外来人的生意,因为街上行人众多,朱重阳不便施展绝顶轻功,以免骇人听闻,但他为了尽快赶到飘香酒楼,还是使出缩地成寸的功夫,表面上是在闲庭信步,实则以极快的身法赶去。
来到飘香酒楼外,朱重阳看到叶乘风正坐在酒楼外面的一个面摊前,在叶乘风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碗面条,叶乘风乃是吃了晚饭的,他这么做,自是不想惹人疑心。
朱重阳来到他旁边道:“你确定李东阳就在里面?”
叶乘风点了点头:“我听到那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口中说着什么八卦门的大公子李公子什么的,让酒楼里的人将今日新来的唱曲的姑娘给他们叫来,似乎他们来此,就是听说了飘香楼新来了一位唱曲的美貌姑娘,我想既然是八卦门的李大公子,那么是绝对不会错的了。”
朱重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先进去探探路,等到燕北寒和伏隐来了之后,你让伏缨带着马车等在外面,你和燕北寒两人进去,咱们一起行事。”
叶乘风自然是唯朱重阳马首是瞻,留在面摊前假装吃面,看着朱重阳一个人走了进去。
朱重阳来到飘香酒楼门口,自有伙计前来招呼:“这位爷,不知你们是几人前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