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听到叶桑梓的话,依旧不肯放行,甚至不肯说出白无瑕在不在府上,一名家丁说道:“我家少爷吩咐了,他什么人都不会见的,别说故友相见,就算知府大人前来他都不见,赶紧走吧,别再这里罗嗦。”
伏隐听他说得无礼,气愤之余,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他伏隐和朱重阳两人联袂前来拜访一个收脏的人,竟然会被拒之门外,传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别说白无瑕这边,就算是少林寺,报上两人的名字,少林方丈也不会这么将两人拒之门外。
叶桑梓拦住伏隐,对两名家丁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只不过以后白无瑕若是知道我带着吴道子的一幅《牛郎织女图》,却被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拒之门外,因此转手给了别人,可别说是我叶某不讲究了。”
家丁问道:“什么《牛郎织女图》?”
叶桑梓拍了拍肋下夹着的包袱道:“就是三年前白无瑕要出三万两白银想要从我这里买走的吴道子真迹,眼下我听说白无瑕正缺钱,看在当年一番交情的份上,我愿意将这幅画送给他应急,不料却被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阻拦下来,那我只好走了。”
两名家丁听说什么白无瑕要三万两收购的画,对方愿意白送,将信将疑下,一名家丁说道:“你在这候着,我进去禀告一声。”
不多时这名家丁匆匆跟在一名俊俏的年轻男子身后走了出来,这名俊俏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白无瑕了。
白家已经富了几代人,白无瑕从小养尊处优,和寻常的江湖汉子或者刚发了财的年轻人气度不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让人心生好感,只不过他皮肤太白了点,缺少一股男子汉的气概。
令朱重阳等人想不到的是,白无瑕显然不认识叶桑梓,因此他来到门口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怎的诓我出来……”
叶桑梓道:“白公子不认得我没关系,这幅画你总算是认得的吧?”
说着,叶桑梓将包袱打开,取出那幅画着牛郎织女的图画。
白无瑕一见到这幅画,身子一震,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点血色也无,他说道:“这……这不是江上一叟的画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之前叶桑梓一直不肯对伏隐说这幅画的来历,想不到此刻被白无瑕一语点破。
叶桑梓道:“画在谁手里,自然就是谁的,这个道理白公子应该比我明白得多吧?凭着这个,还不能让白公子请我们进去说几句话?”
白无瑕略一犹豫,便让开了身子,对几人说道:“请!请!请!”
进了白无瑕的院子,看得出这里曾经的豪华,但眼下显然已经显出颓势,曾经白玉雕砌花坛,如今已经快被荒草掩埋,曾经辉煌的照壁,也变得脏兮兮的,屋檐下的雕梁画栋,上面也积累了尘泥,显然无人打扫这个院子久矣。
原本朱重阳对白无瑕的痴情还有些怀疑,毕竟一个家境不错的公子哥,为了一名命不久矣的姑娘,怎会痴情至斯,现在看到白府里的情形,让他不由地不相信。
白无瑕见众人将目光都放在院子里的破败处,轻轻叹了一口气,领着众人进了厅堂。
厅堂里不过只有一些桌椅,墙上也没有悬挂着什么画卷,兼做屏风用的一个折叠的柜子,上面也是空空如也,看得出这个柜子里当年应当摆满了向外人炫耀的玉器或者古物摆件,如今白无瑕为了给心爱的姑娘购买续命之物婵灵,怕都已经拿去典当或者出售了。
就算内力寒酸至此,白无瑕让家丁奉上茶水,朱重阳等人一尝便知是好茶,毕竟大户人家,再怎么没落,也还保留一些有钱人家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