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郑飞羽走后,朱重阳尝试着问叶桑梓:“叶先生无所不知,可知道郑飞羽所以耽搁,究竟是遇到了谁人?”
叶桑梓失笑道:“这一日夜咱们都在一起,他去了何处,见了何人,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你这是考较叶某来着。”
朱重阳也跟着干笑道:“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么?”
叶桑梓道:“依我推断,这位郑先生应是碰到了好事,只看他眉角含笑,就算是看着白无瑕白公子时,那抹笑意都没有消失,反而带着一点得意,郑飞羽眸子正,心中没有龌龊事,所以我猜郑先生应是遇到了什么能够化解百里潜形和云如熙这个难题的帮手。”
伏隐有些难以相信,他酸酸地说道:“帮手?那会是谁?喜欢好管闲事,又有足够本事的,武林中更无别人比我和朱重阳值得一提的了,还能有什么人让郑飞羽认为可靠的?”
叶桑梓知道伏隐是不忿郑飞羽小瞧了他们,他失笑道:“就算世上会有别人能够化解这场劫难,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啊。”
伏隐道:“世上自然有人能够对付得了百里潜形,不过这些人都不该在这附近,我看郑飞羽这老小子多半是见到了他的老相好,你叶先生想歪了。”在伏隐心中,能够对付得了百里潜形的人自然有,比如他的父亲伏缨等,只不过伏缨和朱雀以及慕容寒山等人都在西域而已,自然不在这附近,而身在中土,又能够对付得了百里潜形的,伏隐一时还想不出什么人来,而郑飞羽所结识的人,那更是根本就不存在。
叶桑梓懒得和他争论,听他说得这么肯定,只好说道:“或许我猜得不对,伏大侠猜得才是正确的,反正也用不了几日就能有结果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伏隐听他这么说,摆出一副自然是我猜对了的样子,得意地拿块石头在手中抛上抛下。
叶乘风提醒他:“伏大哥,白天是你和朱大哥两人值守,还是别三心二意的好。”
伏隐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并不支持自己的推断,也就是不认为郑飞羽所见的人是他的老相好,本来想埋汰他几句的,因为叶乘风毕竟年轻,他不好以大欺小,只能恨恨地转过头去盯着对面的山林。
朱重阳心中暗暗思量,叶桑梓所说的郑飞羽是遇到了能够对付百里潜形的人,以叶桑梓的见识,此语多半不会错了,而且叶桑梓言之有理,比之伏隐的一通胡搅蛮缠,令人信服得多。
可是他和伏隐一样,想象不出这个能够解决眼前百里潜形之人危机的人究竟会是什么人。
他自然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帮助他们几人了结此事,将云如熙安然无恙地救回,将百里潜形绳之以法,只是他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索性不去想及此事。
伏隐枯燥地盯着对面的山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朱重阳说话,话语中自然免不了谈及当今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口气中似乎除了他们几人外,再无什么人能够挑起江湖大梁,为此感慨,什么一代不如一代之类。
朱重阳道:“这或者是因为咱们这一代的年轻高手更懂得深藏不露,不喜张扬的缘故,又或者是你见识不广,天下这么大,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两人又算什么?”
伏隐听他为了贬低自己,不惜将自己也拉下水,一时不好说他什么,只得另举例证:“当年你爹和我爹携手行走江湖时,江湖上多多少少的英雄好汉,他们都是如数家珍吧?就连他们两人,也不都是年少成名?江湖上何门何派的少年高手,他们哪个不是了如指掌?更有何人能比他们风头更劲的?”
朱重阳心道,家父朱雀风头一时无两倒是有的,红缨公子伏缨声名便差了些,盖因伏缨虽然也不遗余力地行侠仗义,可他盗富济贫毕竟不是件件都为人所知,不想朱雀为了宣扬武林正气,许多事虽然不明说是自己所为,还是有不少人传出他的事迹。
只不过但这种话他自然不会跟伏隐直说,否则定会惹来他一番争辩,他说道:“那是他们的本事,你我又怎能跟他们相比?”
伏隐道:“好歹咱们也出身不亚於他们,甚至犹有过之,而且咱们来中原十多年了,对於中土武林中的几个有名的人,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又何曾听说过有什么天资过人之辈?你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