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作为海洲第一大派,【烟柳派】当代亲传弟子,此次入京,所携带的银两,也不足以多去几次。
多想一点,这种情况下,无非有两种可能。
一者,歹徒,蓄谋已久,不惜成本,此去乃是鸿门宴。
二者,对自己有意思,提前调查好自己的喜好,以此接近自己。
不过,看见白衣公子气质不像坏人,加上眼神中的真挚,心中更偏向於,好的那一种猜测。
更别提,面对此人,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吃饭时,也好询问一番......
心中想定,也有了主意。
便要看看,你耍的什么花招?
“也罢,正好日落黄昏,该是用饭时候了。”
“便提前谢过公子款待......”
萧平转身,向三兄弟嘱咐几句。
随后,两人并肩而行,走到【宴客斋】门口。
此楼果然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
不提味道如何,单看这装修,便知斥资甚巨。
绿瓦红砖不谈,雕梁画栋不谈,精致的窗花屏风也可以略过。
单看这进门处,一方占地颇广,流动的假山活水,绿植锦鲤,烟雾缭绕,仿若置身於瑶台御宴。
便知这酒家,是有格调,有品位的。
两人皆衣着不凡,尤其萧平,锦衣玉面,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富贵公子。
迎客的小厮,举止有礼,如沐春风,引二人上楼,到一处靠窗的隔间。
刚坐下,小厮递上菜单,萧平看了一眼,转手交给江怜雪。
可似乎是被氛围感染,江怜雪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并没有点几个菜。
萧平听了,有些无语。
江湖儿女,皆是练武之人,不分男女,食量都颇大。
这点菜,够我塞牙缝?
大手一挥,萧平左手一边翻动菜单,嘴里冒出一连串菜名。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佛手金卷、随上荷叶卷......”
旁边,随着一道道菜名被小厮记下,江怜雪神色越来越古怪。
你知道的,太多了......
萧平一连报了二三十个菜名,才意犹未尽。
心道,既然抱着别样目的而来,细节自然要做到位。
将平时,在药铺中,众女闲聊中,无意间听到的两三个菜式,混着添进菜单中。
细微处发力,因势利导,对方吃得开心了,自然更容易松口。
却没想,剩下其它,随自己喜好点的,恰好在江怜雪心坎上……
不提等菜过程中,萧平幽默细胞拉满,结合时事,段子频出,逗得江怜雪频频大笑,隔间内氛围轻松愉快。
并且有意无意,通过各种话术,拉近两人关系。
等菜一上来,萧平觉得时机已至,装作不经意间,问起玉坠来历......
江怜雪刚从上一个段子,武举之中,浪里小白龙任初,被不知来路的黑马斩於马下,无缘百强中回过神来。
见对面越看越顺眼的白衣公子,探听玉坠来历,心知,重头戏来了。
沉吟片刻,理清了思路,才缓缓阐述:
“这玉坠,是刚才,一个自称盗墓贼的人......”
说完,萧平陷入沉思。
原来,据江怜雪所说,这玉坠是刚才,在四海楼中,从一名奇怪黑袍男人摊位上买下的。
交谈之中,根据直觉,发现此人有异。
这些摊位上的东西,可能见不得光!
以揭发作为威逼之下,此人只好透露说,自己是九门中,盗墓摸金之人。
玉坠是在一处庞大的墓葬中发现的,挂在正中央主墓室中的,黑红色棺材东北角,别的一无所知。
江怜雪觉得这块吊坠,颇为顺眼,便顺手买下。
只花了八十两银子......
理清玉坠来历。
萧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浅浅酝酿一下。
随即愁眉苦脸,哀叹一声道:
“可怜我那,从小就,万般宠爱我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