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山这样一问,几个文武大臣立即下意识的去掏昨夜写好的奏章,准备奏事。可他们还没将奏章拿出来,便看到徐文川寒着脸站了起来。这几个文武大臣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齐刷刷的将拿出一半的奏章,又收了回去。动作整齐划一,那叫一个美观。
“臣有本奏!”徐文川的声音本就洪亮,再衬以他现在的面色,更是让人耳朵嗡嗡鸣响。
白震山也看出了徐文川的不对劲,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定山王请讲!”
徐文川也不罗嗦,张口就道“凤翔卫统领唐心怡,忠正勤勉,披肝沥胆,为江山社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实在难能可贵!臣请皇上,为唐统领官升三级,擢封巾帼侯,以彰其功!”
徐文川的话一点儿也不多,可每一个字都如同手雷般,轰轰的在文武百官的心头炸响,直炸的文武百官,一个个冷汗涔涔,面色如土!
虽说,白震山免去唐心怡一切官职,将其逐出皇宫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而且白震山也并没有下旨颁诏,可这消息,却早已经是传遍了满朝文武的耳朵。如果连这点儿蒐集情报的能力都没有,这些个文武百官,也不大可能站在这里。
白震山昨天才免去了唐心怡的一切官职,今天徐文川便要皇上给唐心怡陞官封侯,这是什么节奏?打擂台吗?
白震山也是愣了住,他虽然已经料想到,徐文川对自己处置唐心怡必定会不满,可也没想到,徐文川的反击会如此凌厉和激烈。
文武百官,至此才回过神儿来,难怪徐文川的面色会那样难看,敢情今日是要为唐心怡向皇上讨公道。这果然是一场暴风雨,而且还是千年一遇的那种。
白震山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笑道“定山王可能有所不知,唐心怡昨日因为抗旨,已经被我免去一切官职,逐出皇宫了……”
“请问皇上,不知唐心怡抗的是什么旨?”徐文川不等白震山将话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断,直接了当的问道。
“这……”白震山一时语塞,若是说实话,那势必会牵扯到白震山昨日拟的那一道圣旨的内容。那道圣旨的内容,若是在此公布於众,只怕立时会引起轩然大波。
“哦,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旨意……”
“既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旨意,那唐心怡为什么会抗旨呢?众所周知,唐心怡对帝国社稷,对皇上您,都是忠心耿耿的。哪怕你让她去死,她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不错!”徐文川话音刚落,虎敬奇便站了出来,对白震山道“皇上,唐心怡忠心耿耿,您却罢了她的官,还将她逐出了皇宫,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只怕文武百官会感到心寒。”
徐文川和虎敬奇步步紧bi,丝毫也没有留情面的意思,这让白震山大为恼火,尤其是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儿,是要让他下不了台吗?
“虎敬奇,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是指责皇上吗?皇上英明神武,将唐心怡罢官,定有皇上的道理,轮的到你来问吗?”眼见白震山被徐文川和虎敬奇联手bi问,很是有些难看,何真立即便将这当成了一个立功的机会,迫不及待的便跳了出来。
“混账!”不料何真的话才刚落地,徐文川便猛然发出了一声爆喝,差点儿没将何真骇的瘫倒在地上。
待何真面色发白的看向徐文川的时候,徐文川已然到了他的跟前,双目瞪如牛铃,面色冷峻如铁,让何真的喉咙,一阵阵的发干不说,就连两股都开始颤颤。
“何真,你身为大司徒,一品大员,整日里却只知道阿谀奉承,从来不思为社稷谋良策,简直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小人!”
“定山王,您……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
何真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徐文川却压根儿就不给他机会,继续爆吼道“如果像你说的,皇上圣明,事事都要道理,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干脆统统回家放羊牧牛算了!也省得每天拿着朝廷的俸禄,却碌碌无为,白白受良心的谴责!”
“定山王,你……你疯了吗?你这是……”
何真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文川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痛斥他的,可实际上,矛头却是直指白震山!也难怪何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白震山的表情也是顿时垮了下来,难看的言语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