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是什么人,他们想要干什么?”能让於中,崔盛,彭铁都如此畏惧的人,由不得薛文不紧张。
“二爷,盟主……盟主他要见您。”此时杜盟中的一位成员,急急走了过来。
“盟主!”薛文微微一愣,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忧急,并没有过多犹豫,便快步走去。
万东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这个薛文到底还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杜玉同,的确是伤的很重,胸口一道斧痕,深入骨髓,甚是骇人,几个医者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阻止血水如泉涌般流出,任谁都能看的出,杜玉同的时日,实在已是无多。
而此时在杜玉同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痛苦之色,更多的却是懊悔,自责,以及深深的愤怒。彭铁突如其来的那一斧,又狠又急,摆明了就是要取他的性命。当彭铁重斧落下的那一刻,杜玉同整个人都懵了,直到斧子劈在身上,鲜血喷薄而出,他都回不过神儿来。也就在那个时候,杜玉同方才明白,原来在人家的心目中,他不过就是一枚可怜的棋子,随时可弃!
想到这一年,他对崔盛三人的推心置腹,想到这一年,他任凭崔盛三人摆布,对多年的兄弟挚友所做的种种不义之举,杜玉同心中的悔恨,简直言语不能形容。
“二弟!”见到薛文快步而来,杜玉同神情一阵激荡,竟是不顾手下的阻拦和危及性命的伤势,愣是硬撑着站了起来。
“盟主,你的伤!”薛文见状,急忙又加快了步伐,火速上前将杜玉同给扶了住。看着浑身浴血,命不保夕的杜玉同,薛文的脸上本能的流露出关切与痛惜。
而这关切与痛惜落入杜玉同的眼中,便如引信雷管,瞬间引爆了他心中所有的悔恨与愧疚。一时间情难自已,杜玉同竟是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语!
都是多年的兄弟,共同经历过无数生死,薛文如何会不了解杜玉同此时的心情,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心中明白,杜玉同到底是受了崔盛等人的蛊惑,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之事,原本对他的怨怼,顿时消解了不少。
“二弟,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不起你,我……”
杜玉同挣紮着想要对薛文行礼致歉,却别薛文硬拦了住,道“盟主,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这都是崔盛,於中,彭铁三人的罪过!这三人狼子野心,奸诈似豺,对盟主您百般欺骗,可恶至极!好在三人现在都已伏诛,也算是出了兄弟们的心中恶气!”
薛文将所有的罪过一股脑儿全都推到了崔盛三人的身上,对杜玉同的私心却是只字不提,显然是为了保全杜玉同的名声。杜玉同伤重,脑子却是清醒的很,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起来。
“二弟,你……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大哥吗?”
“大哥,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在我薛文的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好!咳咳咳……”听到薛文此言,杜玉同原本苍白的面色,竟是突然间恢复了‘红润’。只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这种变化却不见得是好事。杜玉同刚才叫了一声好,整个人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不停的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大哥,您千万不要激动啊,我来给您疗伤!”薛文立时有些慌神儿,忙不迭的道。
杜玉同猛然一挣身躯,将薛文伸过来的手挡了回去,神情格外凝重的道“二弟,我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我得抓紧时间给你说……咳咳……”
“大哥,您的伤……”
薛文有心劝阻,杜玉同却是全然不听,憋住一口气,快声道“二弟,崔盛三人身份成迷,就算对我他们也是百般提防。不过,有一次彭铁说漏了嘴,我意外得知,他们竟是宗门弟子,此番似乎是奉命而来,咳咳……我本有心想要探查出他们是来自哪个宗门,又是奉了什么命令,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不过有一点,咳咳咳……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们到我……到我杜盟,是想要借助我们杜盟的力量,在这古山秘境外围,筹谋一件大事……”
杜玉同本已是油尽灯枯,此时又不顾一切的强行说了这么多话,已然是到了最后关头,苍白的脸色中,直透出青意。
“大哥,您别说了,先疗伤要紧!”
“不!二弟,我错信了他们,让你盟中兄弟受了不少委屈,此等罪过,我若不能弥补,他日到了阴曹地府,我怕我不能瞑目……记住!用不了多久,在这古山秘境外围,必然会有大事发生,届时,必然会有无数强者莅临此地,二弟,你答应我,一定要……要及早准备,小心应对,保兄弟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