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气势非凡的悬崖峭壁，海潮直接撞在崖壁上面，涛声不绝於耳。

邓布利多站在悬崖边缘，低头看着脚下。

卢恪就在他身边。

在这个高度，一般人都会感觉畏惧甚至眩晕，但是邓布利多安之若素，他甚至还有心情仔细辨认海潮中间时隐时现的礁石。

“我不知道汤姆从孤儿院里偷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来过这里，或者他根本不会偷跑出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用自己的天分欺负其他的孤儿，孤儿院是他的领地。”

卢恪笑笑:“真是个老套的魔王故事，什么从小就不是好人之类的。”

邓布利多笑了，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精彩的笑话，简直直不起腰来。

一直到卢恪怀疑他要因为缺氧昏倒的时候，邓布利多才停了下来。

他抬起焦黑的右手抆了一下眼角，然后对着卢恪点点头:“其实曾经汤姆也说过，你会是下一个黑魔王，有些人还相信了。”

卢恪忍不住笑了:“我就把这当做夸奖好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你其实和汤姆真的很像……超出常人的天分，在很早的时候就比别人更愿意去做点什么，而且几乎很少失败。”

邓布利多艰难地弯下腰，然后双脚垂在悬崖外面，坐在了崖边。

“我曾经想过，把这么麻烦的事情交给你是不是有点太无耻。”

卢恪摇摇头:“我能做到的就不算麻烦，我做不到的根本不会去做。”

邓布利多摇摇头:“你还不知道一件事，暑假之前在魔法部，我见到过汤姆。”

卢恪神色复杂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他想问问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开口。

邓布利多自顾自地继续说:“他说，是我让他变成那样的，你和哈利，也一样会变成那样。”

卢恪笑了。

“我和哈利不会的。”

邓布利多点头:“汤姆说，就算你们不会变成他那样，其实现在也已经被我扔进地狱了。”

“没有一个霍格沃兹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应该站在伏地魔面前和他战斗，也没有任何一个巫师，应该接受这样的安排，更没有任何巫师，应该变成一个杀人的武器。”

“卢恪……你杀死食死徒的时候，心里到底怎么想?”

卢恪沉默了一下。

“我是为了保护约翰娜。”

邓布利多像是松了口气。

他站了起来:“在我死后，对抗伏地魔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卢恪，在那之前，你还有一点时间，和那个麻瓜的私家……傲罗一起去了解一下伏地魔成为伏地魔之前的一切吧。”

卢恪点点头:“我会想办法找到魂器的。”

邓布利多笑笑:“至於我……我要趁这段时间和哈利在一起。”

卢恪神色复杂，他沉默着伸手拉了一把邓布利多。

“别怪我偏心，卢恪，我不是要照顾哈利，而是要让哈利照顾我。”

邓布利多艰难地站了起来:“我一直都违背教师道德地对个别学生格外偏爱，詹姆算是一个，哈利尤甚，我想我现在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卢恪有点怜悯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邓布利多摇摇头:“别可怜我，卢恪，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并且做出选择的那个瞬间我很清楚最后一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