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是一个圈,不大!
京圈里的王侯将种,纨絝贵胄更是一个很小的圈子。
镇国公,三朝元老,位极人臣。
北辽王,裂地封王,世袭罔替。
一文一武可谓是大麓王朝最顶尖的两大姓氏,在大麓立国五十载里,互为大麓基石。
在富丽堂皇的院子客厅里。
下人奉上一壶茶水就赶紧退下,在座的一男一女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被誉为北都大飒蜜的岑晚琴,十足十的顶尖大美人。
让京师这个小圈子里为其疯癫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可在绝美的姿容下,唯有不足,或许就是那略显冰冷的气质。
人就坐在那里,宛若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生人勿近。
姜商和岑晚琴,算得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男俊女俏家世相当本应是天作之合,却也算被命运作弄。
起码如今的姜商,亦不是早年的他,倒成了生怕红颜祸水惹祸上身的怂包。
长久的沉默,岑晚琴撇了一眼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看也不看姜商一眼。
“什么时候附庸风雅喝起了茶,不该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那才是姜三爷的作风。”
姜商转过头来看着这位京城大飒蜜。
那种美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美。
在北都城有这么多游手好闲的纨絝子弟,谁见着了这位岑郡主不是折服於其气质,如同供奉着天上仙子一般。
征服这样的一个女子,从九天之上拉入人间,想想都觉得异常的刺激。
可深悉脾性的姜商对此并不感冒。
人前端庄,闺房妩媚,这是所有男子对女子的终极梦想。
他也并不摒除在外,可要如果真是一块冰块,再美又如何?
而且通过回忆经过自己的缜密分析。
这岑晚琴怕不该是那啥冷淡又或者是有双凰之好,反正是八九不离十。
娶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当妻子,福难享,祸得当,绝对是一件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坚决不能干。
“我就坐在你面前,觉得我有几分像从前!”
姜商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从来没对任何男子正眼相望的岑晚琴在一瞬间竟然晃了神。
从小到大一直平静如水的心境,就在刚刚,荡起了一层涟漪。
那颗冰封的心,似乎被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
破天荒地说了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语气有娇羞亦有嗔怨的意味,不仅姜商楞了一下,就连岑晚琴本人也同样惊愕不已。
只是想起爷爷的叮嘱,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份不曾体会的感觉。
“姜商此子,当能担得起三代荣华富贵,岑家要想再享百年簪缨,联姻不可避免。”
别看封镇国公爷爷头上还顶着一个虚职上柱国,岑氏实乃已到了青黄不接的艰难时段。
就岑晚琴这一辈,大多是靠着家世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
公侯之位可没有世袭罔替的说法,要想在京圈继续占据话语权,强强联手无可避免。
见着姜商破天荒地盯着自己,岑晚琴微有红晕染颊,终究还是心底泛起了一丝不悦。
天下男子俱是如此可恶,皮囊再好看,那颗心还是麻黑麻黑的。
“武林翘楚大会你不打算去见识见识?听说足足有一个月未迈出王府了。”
岑晚琴尽量地让自己神情不至於太冷,
只是如此做作未免有些别扭。 姜商却是呵呵一笑。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事。”
“哦,关於那一门亲事,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既然你这次登门造访,不如把话交代个清楚。”
岑晚琴眨了眨眼,顿时恢复了那令人觉得凌然不可侵犯的冰冷。
姜商看也不看,自顾自语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你懂我的意思嘛?”
“唉,不如就算了吧,勉强是没有幸福的,估计你的心思也和我一样。”
“以后呢,你会遇见那个令你卸下防备的他,恩!他……他……他……他……陪你春秋冬夏!”
完全就是一番现代社会的言论。
姜商只是依照惯有的思维随口而出,但放在如今这个时代,意思就完全颠覆了。
果然等着姜商的几个他字出口,岑晚琴谑一声猛得站起了身。
冷颜怒视,身躯颤抖,感觉在忍受着奇耻大辱。
姜商猛得一回神,立马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唉,你也知道如今世界不一样了,这个天要变了。”
“南麓政府知道吧,早晚有一天,我们大麓王朝的人都要穿上洋服,以前的观念行不通的。”
然而岑晚琴却是气得咬破了嘴皮子。
原本就嫣红的双唇更如海棠绽放,鲜艳凄美。
不管外面已经变成什么世界,她岑晚琴还是这朝的女人。
不嫁二夫,不随二主!
“三子,你莫要羞辱我!”
“这门婚事是必须要订的,王府已向岑府下了聘书,爷爷也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
“我这次来就是提醒你一句,以后你姜商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莫要再去勾搭一些乡野民女,配不上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