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顿了一下,朗声笑道:“给各位引见一位大能,保准让各位大开眼界。”
说着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风光无限的姜商。
他陈曜又如何不知这北辽王么子的底细如何,只是多年未见,这卖相够唬人的呀,得让人好好查查。
“山度士先生,不如来见见中原大地的各位大家,东西合流才是大趋势嘛!”
这一句,陈曜是用西洋话说得,听得在场诸人一头雾水。
叽里呱啦地在说些什么鸟语?
唯有姜商眼珠子一转。
什么西洋话,不就是嘤各哩嘘嘛,他竟然丝毫不差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一个顶着一头金毛,有着一双蓝宝石眼珠子的番人过来之时,一片倒吸凉气声响起。
“是西洋人!”
“陈老板邀请老毛子参与翘楚大会又是何意?”
“这番人听得懂中原话嘛,说得鸟语一句也听不懂啊。”
“听不听得懂不知道,这长毛鬼子看得懂中原武学嘛,都说番外人可都是未开化呢。”
面对诸多掌门的窃窃私语,陈曜无奈一笑。
西洋人在大麓人数不少,可依然未能成为主流。
这些人呐,一向自诩天朝上国之人哪看得起中原之外的人,只不过是一群坐井观天的蛤蟆而已,殊不知更大更远的世界早已经悄然改变了。
金毛洋人又是叽里咕噜地一通鸟语喷出,听得在场之人满头金星不明觉厉。
嘿,欺负咱们这些人听不懂呢,万一口吐芬芳骂了人还得笑脸相陪,不就亏大了。
当场就有几位掌门挂了脸。
你陈曜要做那新派摩登的事,却把洋鬼子拉过来整什么么蛾子,埋汰人嘛不是!
陈曜却是自持身份,对於山度士刚才叽里咕噜说了什么话并不做任何解释,反而有看一出热闹的意思。
嘴角一勾,尽是戏谑的意味。
只不过他还是漏掉在场某一人。
姜商,一个现代社会里厮混在体制内的公务员。
嘤各哩嘘四级那是标配,把山度士的一通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尽管语法上有些出入,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懂。
本来嘛,对於国际友人,咱中原大朝是该有泱泱大度的气量,可这才刚碰面,你丫得就在那里极尽挖苦嘲风,这事就不能忍。
姜商是个有爱国心的人,尽管穿越了,可大麓和华夏并无太大的区别,一股民族自豪油然而发。
一迈步,唰,打开手里的玉扇。
一口蹩脚嘤各哩嘘脱口而出。
“山度士先生,你先前说大麓武夫不过是花拳绣腿的言论实为不当,不管西洋火器如何犀利, 在我大麓源远流长的武学面前,不值一提!”
“当真狭路相逢遇上,我大麓武者要是能让西洋人有拔枪的机会,算我输!”
“并且山度士先生刚才还说了一句,不列颠军舰要是打来,大麓连一个月都守不下来。”
“呵呵!”
“姜三奉上一句,犯我大麓者,虽远必诛!!!”
一番对谈,直接崩坏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就连陈曜也同样目瞪口呆,震慑得无以复加。
姜商却并没有打算收手,直勾勾地看着陈曜,这位三十万新派军的教官。
哼了一声道:“陈教官,大宗师,外来的玩意并不都是精粹也有糟粕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可并没有让先生忘记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这番话同样用嘤各哩嘘说出,陈曜立马脸一阵红一阵白,
万万没有想到印象里无学不术的姜商竟然会说洋话,当真是被那三道紫雷劈得开了窍不成?
而所有旁观之人都知道,姜商这不是在瞎掰扯,而是当真能和洋人对上话。
再看陈曜和山度士的脸色,貌似闹了些不愉快。
他娘的,太气人了,听不懂,干着急!
陈曜这次用大麓官言道:“后生可畏啊!”
山度士则被怼得气喘嘘嘘,差点拔枪相向。
而在远远观望的贺立维,喉咙一甜,再也忍不住心头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连鸟语都会!
姜商狗贼,你还让不让人有条活路可走。
你这是要逼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