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胡同,梧桐宛。
有一间十分幽深的院子,本草斋。
从不对外开放,就连熟客也不知晓庭院深深的梧桐宛还有这么一处。
慕容梅苏独自一人独坐,眉头紧皱。
事情的进展愈来愈超出掌控之外,对於长乐坊来说还是第一次出现。
对於楚天阔的底细,算不上太深,隐隐约约之中有些猜想,但具体的谋划还是站在他背后的那位爷在部署。
很快博情公子楚天阔就摇着玉扇进来,两人也仅仅是客气的对望了一眼,谈不上多熟络。
饮了几杯酒后,还是慕容梅苏忍不住开了口。
”楚公子,接下来……?“
楚天阔摇了摇头,“咱们还是等正主来了再说不冲。”
两位贵阶公子哥就这么沉默寡言相对无言。
直到华灯初上,那位正主才一脸不情愿地进来。
铁青着一张脸,万般不情愿的贺立维。
一坐下便嚷嚷了开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姜商那厮现在还有谁可以拦得住,呵,天品,闹着玩呢?”
楚天阔只是微微一笑,“贺兄不如先坐下,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不用这么早就下了定论。”
贺立维自然火急火燎,他为这一次武林翘楚大会折桂可准备了不少功夫,谁又知道会突然杀出来一个姜商。
尤其是那一笔从诚字号贷出来的三十万两银子,真要追讨起来,不管声誉如何,起码最爱面子的贺泽肯定会扒下他一层皮。
“先天剑气外露,看到可不止我们几人,各位掌门差不多都认同了还能作假?昨夜里我问过我爹了,洗剑山身为四大圣地之一,传承的剑术与各大门派都大有不同,很有可能当真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出现,二位该知道,如今的北辽王嫔,乃是上一代江湖的武林剑冠,女子剑仙!”
楚天阔笑而不语。
慕容梅苏则是鄙视地撇了一眼,单就贺立维这心境哪有贺泽的一点风范,还小豪侠呢,都是被人给惯出来的少爷病。
“贺公子不用如此火急火燎,如果是为那一笔银子的话大可不必。”
贺立维眉头一挑,“慕容兄的意思是?”
“当然一切还得听我们的安排。”
“难道你们还想着要我去和姜商在擂台上厮杀不成?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你们的事就恕贺某不再参与进去了。”
言毕贺立维作势要离席而去。
“可贺公子除了和我坐一条船上,如今可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慕容梅苏阴阳怪调地刺了一句。
“想必令尊也应该和朝廷通过气,这马踏江湖的事贺家堡要和北辽王府掰手腕子,怎么都掰不过吧,一旦被首先拿出来祭旗,贺家堡背地里干得些腌臢事可不少!”
“慕容梅苏,你什么意思?”
“贺立维,在诚字号的借贷纸上可是你的亲手画押,白纸黑字赖不掉的。”
一提起这茬子事,贺立维顿时气焰全无。
他之所以能如此风光还不是贺家堡给带来的,确如慕容梅苏所说,别看贺泽被江湖人士尊称一声豪侠是那未冠名的武林盟主,背地里和朝廷干下得龌龊事不少,一旦捅出去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就算有人要保,可也得看看下手的人是谁?
那可是北辽王,大麓王朝唯一一位的异姓王,真要动贺家堡,朝廷当真有人会出来硬保?
说来说去,贺家堡仅仅是朝廷豢养的江湖狗犬而已。
看似风光无限,倾覆也仅仅是一夕之间。
换个人选比和北辽王开撕,就朝廷那帮人的嘴脸,会做如何选择用腚儿都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