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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山拨云开雾,日照雪巅剑气匹练。
早早逃下山巅的司马长如一头撞见有些惊慌失措的司徒阳。
“二师兄?”
“三师弟啊,师兄离下山的日子不远咯,你给洗剑山丢的脸面,日后师兄都给你找回来。”
眼前是风雪飞霜剑影横飞。
司马长如却是神采飞扬。
河内大司马,盘踞中原数百年世代簪缨,无论哪个朝廷哪家天子都绕不开司马氏,可唯独在江湖上没有一点建树。
相比济南府的范氏一心往朝廷层面上挤,河内司马氏更企图往底下层面渗透。
江南望族沈氏就凭一个太师沈望,就能在江湖和庙堂里双开花,凭何河内大司马只能一手硬不可两头并进。
只要自己下了山,河内司马氏就在江湖上多了一个大剑仙,就算不如耶律明月这辈子都莫想染指当代江湖剑冠,可那又如何?
司马一族从来就没把眼光仅仅只是放在庙堂或者江湖之上,而是整个天下。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姜商如此谄媚。
乱从北辽起,司马可分,中原这么一块大蛋糕啊,就给姜氏一口吞了岂不可惜?
呼吸急促的耶律明月感到有些无力。
这些在天地间游荡的先天剑气给予自己的压力有多重外人很难想象,自己在山巅剑庐结庐而过十数年,竟然还不如一个今日才上山的姜商,对於心高气傲的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要不是有老祖宗出手压制剑气肆虐,只怕这一刻,地上就该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体。
那个纨絝子到底在整什么么蛾子,先天剑气如此亲昵,那傍身的剑气又如此骇人。
一头霜白的男子,罩在一件宽大剑袍里,随风鼓荡。
双手伸展,满天狂暴的剑气随之平息。
整个人宛如天下剑主,是剑便要折服在前。
等着剑气平淡风雪停息,阳光洒在白雪之上,一片祥和丰瑞。
山巅剑庐很多年没有过这番景象了,这一幕还是几十年前吴卿下山的时候才有。
姜商停止了作孽,身侧不再有剑风习习,那些先天剑气似乎眷恋不舍却也不再死命想要往自己身躯里钻,可隐隐感觉到耳边有声声呢喃在回荡。
南迦巴瓦在呼唤他!
眼前的老人双眼精光闪烁。
“见过曾祖父!”
洗剑山山主,上一代江湖剑冠,女子剑仙吴卿的爷爷,名字怕是早已消散不得而知,江湖人只称之为剑主。
剑道的老祖宗,一个天下剑修不愿提又绕不过去的当世大剑仙。
剑主,或许就应该是他的名字。
“卿丫头总算没送来一个草包上山,不过没得洗剑山的剑道传承,这一山的剑意你是吃不下的,滚进来吧。”
老人转身回了剑庐。
姜商跟了进去,庐内十分简约,一石床再无他物,而石床工整,一眼就能瞧出是被锋利剑气一剑一剑切割出来。
墙壁上是斑驳的剑气,横七竖八看似凌乱又有一种莫名的玄妙。
姜商都不敢多看,匆匆一撇体内又是剑气横生,好生闹腾。
老人皱了皱眉头。
“卿丫头生你的时候,老夫看过一眼,还是太华那牛鼻子眼光毒辣,这天生的剑胚体质藏得是够深的啊。”
“老祖,我……”
“墙上的剑气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