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良人何时归(1 / 2)

乌斯藏兵刃交击,爆发几场厮杀。

阳光不再明媚,如同一坨乌云笼罩,慢慢地移向中原。

心生感应之辈,都知道如今的天下已经不太平,繁荣昌盛三十年的大麓王朝即将面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很多人都已经在暗暗地做准备,趁着天下大势风起云涌,江湖也好,庙堂也罢,暗流涌动。

有人以天下为己任,有人心怀锦绣山河,也有人只是顾及一身的儿女情长。

秦沫瑶这段时间来在峨眉忙得焦头烂额,虽说佛道两宗合一脉,可眼下峨眉的局势十分明朗,佛宗弟子远远多於道宗弟子,她就像是一个傀儡,想着三教合一,多少圣贤之辈都做不到,何况她这么一个本就没有多大心胸的女子。

要不是白玄宗还活着,秦沫瑶真怕自己压不住佛宗几位长老的为难,可峨眉毕竟还是江湖门派的意味多一些,一个修为全废的白玄宗又何以服众。

这些日子里,秦沫瑶最欢喜呆的地方便是清音阁,总是时不时地望着双飞龙桥愣愣出神。

她的佩剑双飞便是在清音阁所铸,可以说她的剑道得道地便在双飞龙桥。

很急迫地心思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破入天品,只是这剑又该如何练?

断发明志的秦沫瑶发现自己的心境不再像是以往那般犹如空谷幽远,把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顾影自怜也好,与世隔绝也好,那时候练剑总是心无旁骛落得自在。

可在蜀郡太古坊里喊出那一声爷之后,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再难回去当年的心境了。

没有后悔更加没有退路可言,她知道自己把自己给卖给了北辽,卖给了那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说不透想不清。

就是每一次练剑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出那一抹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微笑。

以前的自己总觉得男子那般轻浮的笑显得太过孟浪,从来不加以颜色,为何如今却觉得那笑,怎么看都不腻,怎么想都不够。

突然很羡慕在峨眉住下来的元玉真,在很多个夜里都会想,那么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女子,为了追逐心仪的男子能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自己这个峨眉掌教又算个什么东西?

有很多个时刻,秦沫瑶就想跟元玉真一样抛下所有的一切就只跟着心走。

她很羡慕她呢。

而心中的良人,你回来了嘛?

元巢在峨眉呆得有些无趣,可又懒得动身子,这个喜欢装嫩的女子虽然觉得北辽世子是个很有意思的男子可也没觉得能让自己发疯发癫,就是觉得或许来一场露水情缘更适合,想要让自己跟着一个男人一辈子,好像不可能吧。

可她的姑姑却是入了魔。

一个女人突然在三十快到的年纪爆发了第二春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起码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三天两头往蜀郡跑,在太古坊流连忘返,也没有丝毫的遮掩,拜托你可是大麓王朝当朝的太后,是那个在宫殿之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垂帘听政的大麓天凤。

元巢想不通自家那些个长辈为何会放任元曦如此胡闹。

凉州元氏还不就是靠着元曦而崛起,要没有她,元氏不过是苟活在江湖里的一条小鱼,很可能一个巨浪拍过来就淹死了。

难道这样的荣华富贵还不够?

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呀!

也亏得如今的川蜀道来了诸多四镇抚司的人手,大街小巷都挤不下人,只有没藏黑云守着的元曦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就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把凤玺令拿出来用,也不知道在北都,那个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得知自己的母后如此行为,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慈宁宫的那个假货给一刀哢嚓了。

多想无益,元巢决定不再想这些破烂事,管她有何干系呢?

才想着倒头美美地睡上一觉,突然房门就给撞了开来。

“来看看,我美嘛?”

一身百褶蕾丝的连衣洋裙,上身是翻领的内衬套着开衫小衣,手臂上套着丝网的袖套,手指上带着一枚造型别致的烟托,烟托上是刺眼的一整颗猫眼石,架着细细的一根洋烟。

更夸张的是,头戴着一顶大如芭蕉叶的蓝色礼帽,把整张脸都给遮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