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四地荡起层层暗潮,逐渐有了狼烟四起的趋势。
作为大麓王朝的藩属国,南诏狸酋诸部因为十万大山的天险阻隔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并不是大麓王朝无力收服,只是相比川蜀的天险栈道,被十万大山环绕的南诏显得更加神秘莫测,这里有最原始的部落,和世人闻之色变的南苗巫蛊师。
号称住在彩云之南的南苗族人,生活在日照不进的深山大林里到底养出了怎样邪毒的毒物怕是中原人难以想象的。
大麓王朝多番几次派重兵围剿,落得个下场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死伤无数,只是连年的征战导致本就人口不多的狸酋部落越发凋零。
双方经过多年的协谈之后才最终达成了臣服附属的关系,偌大的一片南诏狸酋成了大麓王朝的藩属国。
而这一切都因为当年那个战无不胜的男人,北辽王姜苏。
不管是蒙元帝国还是大麓王朝,两朝的统治几乎都拿南诏诸部没有太好的办法,南征从来是以小败作为结局收官。
直到浩浩荡荡的五十万戊边军开赴到南诏,才让这些不愿走出大山的人们知道,所谓地十万大山,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如履平地。
也是那一战差点让南诏的青壮男子死个精光,不得以诸部联合谈下了藩属协议,就算能让那个在南诏连名字都不敢提的男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可到最后人都死光光还有什么意义。
在世人的眼里,十万大山里的南诏是神秘的,从来没有谁会没事往这边走,入山的羊肠小道怕也只有亡命天涯的法外之徒去走。
杂草丛生荆枣密布,把一身最奢侈的云锦苏绣长袍勾得起了无数个线头,姜离宝那令天下女子都汗颜的俊美脸庞都没有露出任何一丝不悦的神色。
同样苦不堪言的慕容梅苏有时候在想,这位爷到底有没有修为傍身,这恶劣的环境让自己如此难受,为何他一个不暗武事的普通人却能做到如此镇定。
心思如海啊。
幽深的森林里飘着腐臭的味道,之所以说十万大山的天险比蜀道还难就在於这些无处不在的山间瘴气,闻之作呕,沾之必亡。
慕容梅苏有些后悔陪着一起来,自己呆在姑苏城当潇洒自在的小王爷他不香嘛,何必跑到这凶山恶水里活受罪。
“咕咕……咕咕……”
早就听腻了各种野兽飞禽鸣叫的慕容梅苏浑然不在意,肉眼能见的畜生好处理,来南诏最麻烦莫过於那些不知何时给你一下的蚊虫,凭他深厚的底子也差一点在入山的时候着了道。
一行人沉默不语地走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其中不乏好手,慕容世家就有诸位供奉一同随行,只要不遇上正规数量多的军队,任何人遇见他们都得绕道走。
然而诸多人里却是看似如女子般柔弱的宝二爷最先察觉到了不寻常。
“接我们的人到了。”
说完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眼神玩味。
慕容梅苏竖起耳朵旁听了好一阵,再看几位慕容家的供奉都没有反应,才想要说是不是这位爷出现了幻听,立马身体一绷。
周围突然响起了瘮人的沙沙轻响,宛如有无数头毒物围着他们,猛然涌来一股恶臭。
“戒备!”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唯独姜离宝冷冷一笑。
“是朋友,不是敌人!”
话音未落,参天古木上突然挂下数不尽的黑条,嘶嘶吐信的恐怖声响,各种在中原根本难得一见的蛇盘绕在树根挂下,昂起的蛇头和阴冷的蛇眼,寻人欲噬。
土壤里乌漆墨黑的蠍子,蜘蛛,蜈蚣等毒物如潮水涌起滚滚而来,
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这一行人里不乏天品宗师才想要激发出先天真气把这些毒物给赶一赶,姜离宝呵斥道:“这些是大山的神物,不想和人动手就安分点。”
无数毒物像是有人在背后驱使着果然在身前都停止了继续前进,可弥漫的恶臭气息依然让人十分不舒服。
尤其是古树上挂下的蛇头,那一双黄浊冰冷的眼神盯着,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万毒摆阵,既然是这么大的阵仗,又不知是哪位酋长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