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几位爷不凑巧了,巧音那丫头这几天都有贵客要陪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我让添香楼最好的清倌人来献上几曲,奴家在这儿给几位爷陪个不是。”
原本是情理当中的事儿,大家谁都互相不知底,放在名流绅士云集的添香楼还真没这个义务非要卖你们的面子。
可司马长如不同啊。
这位河内大司马氏出身的公子爷那天生的纨絝性子硬生生给压了十多年早就想抖擞一番,前来之时更是把全副家当都给准备好了就是要来一睹薛巧音的容貌,甚至於想要做这位第二名妓的入幕之宾,可是卯足了劲。
在见过添香楼的百般温柔阵仗后,心思早就给拨弄得跃跃欲试,想要在今晚亮剑杀贼,来一出仙人问剑直捣黄龙的大战,这会儿却是连薛巧音的面都见不到,一下子就让司马长如觉得给落了面子。
历数中原世家,根深蒂固的南都宋阀和崛起北辽的新贵姜氏都是一等一的豪门,再往下数各郡望世家里,河内大司马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名门豪族。
既然已经下了山往红尘里打滚,咱司马大公子人生第一次逛青楼连头牌的面都见不到,这不是扯淡嘛?
“哦?是哪位贵客如此豪横,霸着巧音姑娘连来这边露个脸的面子都不给,要不给报上个名头让本公子掂量掂量?”
司马长如毕竟是世家出身又有高深修为傍身,在经历过先前的惊慌之后,可总算对这等温柔阵仗有了适应。
这下气质一展,那接近天品的修为一压,顿时把骊姐儿给吓得不轻。
别看这后生面嫩得很,可这修为比之自己见过的诸多江湖豪客都要来得威猛。
“这位爷,您可别动气,来添香楼大家寻个开心,要不姐姐去通融通融,先让奴家的女儿们好好侯着爷。”
不过司马长如倒是把那憋屈的性子都给耍了出来。
没等姜商给拦着,气运念随,那柄原本是吴氏剑主的佩剑,如今改名为檐前缺的剑自顾从剑鞘里蹦出一寸。
原名二十四的剑,乃是吴氏剑主在六十年前亲手所铸,挂在洗剑山山巅剑庐整整六十年,就只为等着魔师天保出关的时候递出。
日夜受洗剑山先天剑气滋养又有洗剑山剑主一甲子的养剑意,其中蕴含了多少先天剑气,完全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剑出鞘一寸,汹涌的剑气直接就席卷了整个添香楼。
原本温暖如春的厢房和旖旎的氛围直接把剑气驱散,如坠入严寒冰窖里。
骊姐儿更是当场打了个寒颤, 被剑气一压,连开口的力气都无。
姜商才想着要糟。
这等烟花之地最是藏龙卧虎,多少江湖豪杰在刀口舔血闲下来不得都往温柔乡钻。
檐前缺如此神兵利刃出鞘,剑气澎湃拦也拦不住,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在挑衅。
青楼勾栏最是争勇斗狠的是非地。
你司马长如出剑,这是把添香楼所有的恩客都给打脸了。
果不其然,立马就有声音传来。
“哪来的瓜娃子,在添香楼出剑!宰婆娘嘛?有这个力气滚去边疆杀敌寇去,跑这儿在姑娘面前抖擞个什么劲。”
话音未落,房门就给一脚踹了开来。
一个汉子醉醺醺地撞了进来,潇洒一笑。
“拿起你的剑,马上给老子滚!”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