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不容两条真龙,坐那张九五至尊龙椅的唯有一个真龙天子,张恩赐拿出这一套说法来,无非就是他的杀手鐧。
姜商今日要想安好无损的离开豫章几乎已经不可能,除非就是杀开一道血路而已。
汤显彰再深明大义也不敢在这种江山倾覆的节骨眼上打马虎眼,自己要不能给张恩赐一个交代,这事就不可能绕过去。
“张高功扣得好大的一顶帽子,战乱四起倒先给戊守边疆多年的北辽安一个造反的罪名,真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
“要安天下人的心,除非你这位北辽世子可以表明决心有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思。”
“那请问张高功,本世子又该如何证明?”
“贫道拚却一身修为,务必要在今日斩龙,以安天下苍生之心。”
“如何斩龙?”
“灭你姜商身怀的金龙!”
“还不是要取姜某人的性命。”
“留你一命不难。”
人身小天地里,那条六爪金龙就是镇压一切气运的根本,真要依张恩赐的说法斩体内金龙,姜商都不用怀疑自己铁定沦为一个废人,苟得性命又如何?一个废了的北辽王,照样还不是拿北辽的家业当赌注。
这才是彻彻底底的釜底抽薪啊。
“姜商,莫非你还有不臣之心?”
张恩赐冷笑连连,他布得是一场死局,北辽就算杀出豫章,日后也逃不开天下人的指责,一旦大麓有任何差池,千古罪名可就担在了身上。
北辽要造反嘛?肯定有这个心思,但还没准备好罢了。
就算日后当真起兵了,你北辽也永远只是个有不臣之心的乱臣贼子而已。
失却民心所望,历史上可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过。
气氛沉重如水。
厮杀或认命就在一念之间。
豫章的长街上突然响起急骤的马蹄声。
“哒哒哒……”
一声一声踏在了所有人的心坎之上。
“谁敢向北辽世子动手,问过我的剑没有!”
剑气炸起,秋风瑟瑟,如水冰凉。
一柄秋水寒飞窜而至,抵在张恩赐的额头,嗡嗡作响。
马匹长嘶,人儿登楼。
英姿飒爽更胜男儿的奇女子姜韫大步流星而来。
“阿弟,阿姐来带你回家了,咱们回北辽去。”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