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所代表的就是二十三岁,此处有疤痕,在配上他的眉侵印堂,山根断痕,如无意外,邢立今年就是最后一年。
卜测沉吟道:“邢捕头今年是否诸事不顺,至少以遇两次生死大关?”
邢立闻言眼睛明亮,连忙点头说道:“不错,正如先生所料,小子今年以来,的确颇为倒霉。之前在先生未至开丘之前,
小子追查妖人害童之时遇上他一次,连同王家那次,两次都差点丧命。” 前一次他追查时,正好碰上妖人盗取屍体,他当时差点死掉,幸好周围埋伏的捕快出来,救了他,惊跑了妖人,也是那次他们才确认是妖人害童,上书朝廷求援。
这才开年四月份,今年日子还长,邢立厄运刚刚开始。
宣告人家即将死亡,尤其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捕头,卜测难以启齿。
卜测想了想说道:“人生命运无常,善行恶举皆可改变命途。善有报,恶有果。邢捕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正心正行,必有机缘。”
卜测甚至厚脸皮的想着,他可能就是这份机缘,若是有机会可以帮扶邢立一把,或可改变他必死之局。
邢立是个聪明人,至少要比沈兴风聪明,听卜测这话已经明白自己的寿命可能不长。
卜先生或许不好泄露天机,也或许是不忍心告知他残酷真相,如此便没有必要追问了。
邢立连忙拱手道:“多谢先生指教,邢立必铭记於心。”
邢立莫名响起昨夜破庙中先生所言“夫心起於善,善虽未行,而吉神已随之。”。
或许卜先生早已经看出我的命途,昨夜借点化黄鼠狼之机,为我指点一条生路。
邢立看向卜测顿时感动不已,先生真乃大德大善真仙,这份恩情他邢立定会谨记,绝不会让先生苦心白费。
……
晌午入城,开丘县衙近在咫尺,但还没靠近,便已经听到县衙处传来喧闹之声。
拐弯便看见,县衙门口聚集了大批百姓,将县衙围的水泄不通。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横栏在县衙门前,死死抵挡群情汹涌的百姓。
沈兴风提醒道:“先生,县衙好像遇见麻烦了……”
卜测皱眉道:“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好似这些百姓不是来感谢,而是来闹事?”
吁……
邢立连忙勒马,说道:“先生,我看这些百姓状态不对,您且先在马车中稍等,我过去打探一下情况。”
邢立把马缰扔给沈兴风,朝着人群挤了进去。
不等邢立回来,卜测就已经听到杨正廷的怒吼声传出。
“够了,本官要和你们解释多少次?那黄狗猕猴不是妖怪,他们是可怜的孩子,是被妖人用邪术害成这个样子的。他们能开口说话,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啊!”
“你们丧子之痛,本官能够理解你们,可本官不能为了给你们出气,就斩了同样被害的可怜孩子。”
杨正廷喊得嗓子冒烟,气的恨不得跳脚,真是一帮愚民。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县衙内收留了妖人饲养的黄狗猕猴,认定是和妖人一伙的妖怪,今日晨起便聚集在县衙门口,嚷嚷着要县衙交出妖人同党,就地正法,以慰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