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测抚须笑道:“要治此病并不难,唯要看病人是否愿意痊愈。”
这病不难治,别说卜测了,换个好大夫都能治好。
难的是王少亭心中病,不解此结,他永远都好不了。
“啊?”
王士锦愣了下,不解其意的看向卜测,又低头看向自己儿子,言道:“先生,犬子怎么会不愿意痊愈?”
本来言之凿凿,王士锦低头对上王少亭的眼神,就觉得儿子眼神不对,视线有些飘忽,似是真的想要回避治疗。
“嗯?少亭,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士锦皱眉询问。
王少亭长叹一口气,遮掩道:“父亲,孩儿自然愿意治病,谁也不想拖着病体卧床不起。”
不等王士锦再次开口想求,卜测便问道:“你果真愿意?”
王少亭本想一口应下,可抬眼看到这大夫的意思似是另有所指,不由得又看向一旁的树灵,有些冲疑着不敢开口。
若是换成普通大夫,他自敢满口应下,可不知为何,虽是第一次见,但他心里却觉得这大夫很厉害,不是说大话游方郎中。
而且,他看到秋阴自从这人进来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人,能被秋阴如此认真打量,想必是真有些能耐。
王士锦一看这情况,哪里还能不知晓这其中和自己儿子有关。
“少亭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为父说明白。”
王士锦心痛的问道:“自你突然病倒,全家上下谁不为你忧心?你母亲因你之病,操劳过度,又唯恐……唯恐你遭遇不测,而今也已经病倒,这些不告知你怕你担心,怕影响你养病,却不成想你倒是好狠的心,完全不为父母考虑一丝。”
王士锦真的很心痛,一痛儿子病成这样竟然是他心病引起,能有什么事情让这孩子心结成这样?他们做父母完全不知,在岂非是父母失职?
二痛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竟然完全不跟父母说,可见父母难以令他信任。
三痛他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殊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完全不体谅父母爱子之心。
王少亭急忙道:“父亲,您莫要生气,是孩儿的不是,孩儿给您告罪了。”
他说着又看向一旁的神树之灵,就这一眼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
王士锦看儿子这个样子,他心里更不好受了,叹息道:“少亭,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和父母说?”
卜测看到王少亭的顾忌,便开口言道:“王会长,你不如先带着他人离去,不需多时,卜某自会还你健康好儿。”
王士锦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了,有时候自己的亲生父母,还真的不如一个外人值得信任,这是何等可悲之事。
不过,为了自己儿子的身体,王士锦只能叹息着离去。
“那便有劳先生费心了。”
王士锦带着下人离去,并且还让人关上了房门,连带着院中正在打扫的下人也给撤走了。
虽然他很想知晓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这样折磨自己身体。
但既然答应了不听,
那就断没有刚答应,又派人悄悄听墙根的道理。孩子可以不信任父母,父母却还是忍不住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王少亭看着父亲离去的落寞身影,幽幽一叹,抬头看向卜测言道:“先生,你把我父亲支走,是否想问我的心结?”
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顶端的帷帐,他幽幽一叹接着说道:“其实……”
说话间,欲言又止,心中纠结。
卜测抚须言道:“其实你的心病是病根也是病因。”
说话间,卜测抬头看向一旁无奈的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