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一拍,两对衙役拉长了声音高喊“威武”。
县令姓胡,其父希望他能有所作对,故此给他取名单字一个为。
胡为毛发稀疏,八字胡两边站,人中空出一指宽。两只眼睛像绿豆,嘴巴薄薄似纸片。
就看这人样子,这就不是个聪明激灵的人。
眼中未曾有清光,身上不见有正气,这官位也不知如何得来。
胡为拿起状纸,迷糊绿豆眼看了许久,这才抬头看着堂下傲立的卜测。
“你要状告魏福仁魏员外?”
“大人,是民妇要状告魏福仁,他为富不仁,害我相公性命,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胡为够着身子,这才看到桌案下面跪着的母子三人。
“又是你,徐沈氏。”
胡为看到徐大嫂后,气的猛地一拍桌子,恼怒的呵斥道:“本官不是已经给你调节好了?你家相公乃是自己走夜路摔死的,这岂能怪到人家魏员外身上?”
徐大嫂气急失语,她怒的不行,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是张口急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狠狠掐着自己,浑身发抖,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看看,你自己都哑口无言了。”
胡为呵斥道:“行了,念在你刚丧夫的份上,本官不与你计较,若是今后再敢来闹事,本官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退堂……”
“且慢!”
卜测出言打断胡为,言道:“堂堂一县县令,竟如此糊涂办案?”
“可曾看清状纸内容?”
“徐大嫂状告有三,一则魏福仁违反契约约定,未曾按时给徐文结清货款的谋财之罪。”
魏福仁乃是本地丝绸商人,其生意做的很大,本地有三分之一的绸缎庄都是他的,甚至隔壁县也有不少他的铺子。
徐文找到的路子就是找到魏福仁,与他签订了契约,直接供应飞云锦以及蚕丝给他。
魏福仁看到徐文给出的价格确实合适,而且质量也不错,便应允下来。
少了中间一个中转商,徐文也得了不少实惠,积攒了本钱后,便开始自己从村中收购飞云锦,一起供应魏福仁。
本来前两年一直好好的,可今年开始,魏福仁本应该结算的货款却冲冲没有结算。
村中的人找了徐家一次又一次,徐文无奈先拿出积蓄垫了出来,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徐文被逼的没办法,带上干粮,打定主意这次不要到钱不回来。
他蹲守在魏家几天,终於看到了魏福仁的身影,他拿着单据上去要钱。
岂料以往笑的和蔼可亲的魏福仁却是脸色一变,直言不认识徐文,并且让家丁打了他一顿后,撕掉单据,将徐文赶走。
徐文又气又怒,他要上去理论,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
迫於无奈,加上身上干粮吃完,徐文只能暂时回去,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