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诗纵然大气,但在此处难免显得矫情做作。
“施展抱负……”
他自嘲一笑,
言道:“也不怕与兄台一说,当今陛下虽是仁君,但并非明君,更非勤君,而今朝堂党派林立,不加入便难以生存,若是加入便难免污糟,纵然有抱负,也难得施展。某苦读十年,为的是天下百姓,可并非要为党派做走狗……”郑国皇帝的确少有仁慈之君,他甚少发脾气,如今在位十六年,杀过的人一手可数,此是仁慈,但该杀不是杀,并非明智之举。
且,郑帝颇为懒惰,三日一次的朝会,自他登基以来,推冲到五日,七日,一旬,至如今一月方才一次,这般怠政,如何能处理好天下民生政务?
郑帝怠政,并非客官原因,他是先帝嫡子也为独子,自出生以来便地位稳固。
郑国先帝是少有的中兴之主,他当年传位郑帝之时,那可是朝野清明,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鸡鸣狗盗之事甚少发生。
因此,权利并无旁落,朝中大臣对皇家也忠心耿耿,从无夺权之心。
而今,郑帝怠政,皆因他主观懒惰,把好好的清明朝堂,搞得党派林立,百官争相夺权谋私,岂会理会百姓死活?
如今天下虽还算安稳,但那是因先帝遗泽,如今朝堂已乱,天下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平稳,若是郑帝这样懈怠下去,不需三年,天下必乱。
此人还并非无病呻吟,因考不中而再次悲愤怨怼。
他姓郑单名一个“颢”字石云,六年前参加科举,一举夺魁,被郑帝金殿上钦点为头名状元。
郑石云,人如其名,性格如磐石,不可转移,不知变通,脾气如云,不顺则散。
他当时在金殿上,意气风发,直言进谏郑帝,让他收起懒惰,应当勤政起来。
郑帝倒也没生气,但他就是不听而已,还理由颇多。
郑石云一看皇帝说不通,又看百官脸上冷笑连连,竟无一人希望皇帝勤政,当即就气的不行,不远与他们同流合污,便当朝挂冠而去。
所以,郑石云也是郑国有史以来,脾气最大的状元,皇帝不纳谏,他就直接走人。
也是多亏郑帝脾气好,没有跟他计较,否则换成任何一个皇帝,被钦点的状元这般扫面子,怕是都难以让他全身而退。
卜测与郑石云盘膝坐在石上,二人各自拿着一个酒葫芦,风云与沧澜江为佐料,天下万民,朝堂局势为下酒菜,共饮共谈。
朝堂政务,卜测懒得理会,但天下百姓的安危,他还是很在意的。
郑石云是平常人,但并非平常命。
这么多年以来,他是卜测遇见第一个神具灵光仙缘的人。
卜测抚须言道:“卜某行走天下,略通占卜玄术,状元郎若是不介意,卜某於你算上一命如何?”
郑石云面相具灵光,若要细看,还需再算八字,自然要先问询人家愿意与否。
毕竟郑石云,并非奸恶之人,卜测断不会不问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