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李元钊一脸愕然,错愕不已,他被接连的天大馅饼砸在头上,感觉自己晕乎乎。
先是妻子死而复生,恢复如初,又是自己除去祸心,免得以后遭灾。
如今听仙师这话的意思,还要……赠自己一条官途……
若非亲眼见到仙师除妖,确定眼前道士正是仙人,李元钊都要以为仙师对他有什么图谋,或者是设的什么圈套,所以才抛出这么诱人的诱饵。
李元钊目光呆滞的看向一旁的老父亲,他很想问一句,自己是不是亲生?莫不是捡来的,亲爹找来赐福了?
仙师给的比亲爹都重,他……
啪……
“傻小子,你愣什么神?活神仙等着你回话呢!”
李父眼看着儿子发呆,他等不及悄悄过去,一脚踹在儿子的小腿上,直接将他给踹的单膝跪地。
李元钊回过神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顺势跪下拱手道:“仙师明鉴,元钊若可为官,必守正心,上扶社稷,下护黎民……”
李元钊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但又莫名的感觉到很平静。
他知晓以自己的学识,若无仙师指点,此生若想当官希望渺茫。
别看他是个秀才,但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能勉强考中秀才还是因朝廷为安抚北疆,大开恩典,加之他也算是占了祖父的光,这才混了个秀才的功名。
以后若想再进一步,除非……自己不是自己,去写那些狗屁的马屁文,但他不屑为之,亦写不出来强捧狗官,吹嘘昏庸帝王的无尊严文章。
不愿意阿谀奉承皇帝,但不代表他不想做官,他要做官为的是黎民百姓,可不是为了那糊涂皇帝。
卜测抚须点头,言道:“你既有此决心,吾便指你一条明路。你可一路南行,紫川府内的官门自有你容身之处。”
南方离火位,属正阳之火,与李元钊八字有利,可助丁火化解酉金,化官为己用。
“多谢仙师指点……”
李元钊谨记在心,连忙磕头谢恩。
玄玄子一看情况,与卜测心有灵犀的走了出来。
“此间事了,吾等去也!李元钊有缘再见!”
此言声如洪锺大吕,好似钧天震动发出,一直瑟瑟发抖佯装透明,不敢言语的众百姓听到这动静,连忙出来偷看,却见到那两位道士,脚下生出祥云托举,直冲天际。
这……这不是仙人还能是什么?
“哎呀,快拜见仙人,拜见神仙……”
“恭送神仙老爷……”
“求仙人保佑……”
眼看着仙人飞走,众人才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万般恶行淫为首,害人害己祸临头。欲求不满损妻儿,生得人身做牲口。光明磊落用情专,纵有困苦心亦安。刚正终有出头日,天命仙定做高官。”
“李元钊,莫忘今日之誓……”
钧天雷震之音传来,惊的此地百姓又是一阵神魂不安,仓惶跪地叩首乞求平安。
唯李元钊心神不惊,跪地直神看向天边飞远的两位仙人,他拱手言道:“仙师厚恩,李元钊无以为报,唯有此身许天下,教化万民报仙师……”
……
小院内,卜测与玄玄子石桌对饮。
玄玄子举杯一饮而尽,言道:“贫道还以为卜兄会将李元钊推给你那新收的徒儿做帮扶……”
卜兄的那个新徒弟,
郑颢郑石云他与李元钊的脾气秉性倒是相合。 哪怕不通卜算的玄玄子也知,以如今郑国朝堂局势,这种刚正之人若不抱团,很难生存下去。
卜测抚须笑道:“道兄怎知卜某未曾这样做?”
“哦?”
玄玄子一愣。
卜测脸色深沉看向小院之外的天空,言道:“志同道合,意气相投之人,还是自己相遇来的更为纯粹,若卜某直接干预,难免让他们心中有所顾忌,不好交心。”
起身负手而立,看向深蓝的天空,感叹道:“对命理研究深了,方才知晓吾辈修士,纵有所能,亦不可掌控凡人命运,唯有拨动命运之弦以全周到。”
卜测所说不可掌控,并非不能,而是随意掌控凡人命运,有扰人道轮转,若是妖魔自可不计后果,但若心系天下民生,自该有所规矩。
李元钊与自己那小徒确实脾气相合,志向相同,卜测点拨他,一则因他人品光明磊落,性格刚正不阿,在此郑国危难之时,正需他这般人维护百姓,清一清人间浊气,二则,也是因为给自己小徒弟找个好帮手,免得他独木难支。
“哎呀,贫道怎么忘了,以卜兄占卜之能,可知过去往来……”
玄玄子一拍额头,以卜测算命之能,肯定能知晓自己小徒弟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将李元钊放过去,自可让他们结交。
不过,说起占卜,玄玄子又想到昨夜看到星辰之变幻,心中疑惑脱口问出。
“卜兄,昨夜之事,变化因何?怎的你气势陡然冲天,甚至改变天象?”
玄玄子顿了下,又问道:“那白胖子背后是何等势力,竟让卜兄你那般深恶痛绝?”
想了想,玄玄子眼神一震,连忙追问道:“可是和极乐宗有关?”
卜测坐下,给挥手摄来水,泡了两杯热茶,这才言道:“此道兄不问,卜某也是要和道兄说一说……”
……
县衙之中,吴大富这两日可谓是度日如年,他时而幻想未来,激动的不能自已,时而回想过去自己种种行为,又惶恐不安,心虚慌张。
是以,这两日他辗转反侧,夜夜难以入眠。
仙人交代的事情,他生怕自己给忘了,逢人就要提一句,让他们届时莫忘提醒自己。
就这,他还不放心,还写在了纸张上面,贴在了显眼的地方,连胸前都贴了,生怕自己错过仙人交代。
衙役都觉得他们大人魔怔了,还想着要不要去找县令大人禀报一下。
眼看着日子来到了仙人所说的“后日”,一大早他沐浴了不下三遍,官服也是用熏香熏了又熏,就连佩刀也是让手下抆了十多遍,自己又不放心的抆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