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一旁的白象面色始终是凝重,好似心间郁结着什么愁事.
他们两个不对劲!
三位大士,三种不同的处事风格。
文殊菩萨的脾性自然不必多说。
只说虯首仙虽然在万仙阵前依靠着盘古幡破了太极阵,后又被元始天尊强赐文殊坐骑他心中如何能服气?
虯首仙毕竟是通天教主座下随侍七仙之一,即便是被强赐成了坐骑,却也不代表文殊就能随意支使乘骑.毕竟通天教主还在。
太清与玉清两位圣人可以出手,但不代表他们这些小辈也能不给通天教主的脸面.当真叫这位发了彪,便是随手一道剑气过来,也不是他们能扛得住的。
虯首仙不服管教,文殊菩萨也不会对他出手,而是直接出门渡化了一脉青狮族群,就养在虯首仙的身边儿。
普贤与观音两位大士出门的时候,基本都是驾云而行但文殊菩萨就不同,只要出门就骑着青毛狮子。
虽然并不是虯首仙但这事儿也没地方说理。
一来二去,三位截教大仙与三位大士之间,也就属这两位关系最差。
普贤菩萨足行三界普渡众生,白象很少跟着出门少有几次一同出门,还是普贤询问过他的意愿之后,这才跟着一同出门。
说是跨象而行,其实多也是侧坐在白象身上。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不亲近,但也绝非虯首仙与文殊菩萨之间那般僵硬。
要说过得最舒坦的,还得是赛太岁毕竟观音菩萨善养宠物之名,三界皆知。
况且金光仙本身也对观音菩萨心悦诚服,即便是真的当被当成坐骑.也不是不可以。
“小的们,将好酒好肉全都摆上来!”
赛太岁被请入了洞中,当即便有好酒好肉招待。
狮驼岭的声势,比积雷山还要大,赛太岁只是略微观瞧,便粗略算出这八百里狮驼岭,少说也有三万多妖魔。
而狮驼岭向外百里之内,不见生人。
若说人都去了什么地方.自然是被吃完了。
“师兄,小弟辟谷已久,只饮些酒吧。”赛太岁在菩萨门下是吃素的,似他这等修为,其实也不用吃喝但两位师兄酒肉招待,他总得有个说辞。
总不能说自己曾经皈依佛门,不吃荤腥吧?
虯首仙听了也不起奇怪,更不在意,只是挥手一笑:“辟谷修行有什么乐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畅快。”
千年一变,都说物是人非。
但在此刻赛太岁看来,应当是物非人也非。
三界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三界,人也不是当年的人。
金光仙成了赛太岁,虯首仙成了青狮王.
自己虽然还有向道之心,想要重回师门,但他很清楚这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但若不这样想.自己恐怕就要跟虯首师兄一般,自暴自弃,堕落成妖。
眼前的青狮王看似豪气干云,雄迈甚伟,赛太岁能看到他蕴藏在神魂间的暮气。
他在放纵自己。
灵牙师兄虽有克制,但他二人在门中时便如亲兄弟一般,几乎形影不离赛太岁心中大致想到了些什么,便没有再出言相劝。
而本是故友重逢的场面,气氛却吊在了半空中。
不多时,青狮王便喝醉了,就此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白象王与赛太岁来到了山巅之上,二人面对面对视了片刻,白象王才开口说道:“师弟,你不该来。”
赛太岁却摇摇头,说了一句:“师兄,那孙悟空很厉害。”
“我有一个儿子在宝象国。”
“嗯?”赛太岁稍稍愣了一下,主要是两人这对话跳跃确实有些大,叫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拜在了三藏法师门下。”白象王说出了实情。
“这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听到此言,赛太岁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话说。
但他总算知道自己这位灵牙师兄面上的愁容究竟是因何而来了,一半儿是因为虯首师兄,另一半.便是这位拜在三藏法师门下的儿子了。
“还没有恭喜师弟脱困。”白象王笑道:“观音大士乃是三界的名士,如今还你自由身,却为何又占山为王?”
他们三个具是被老子与元始天尊两位师伯写下名讳牌的。
白象的牌子被取下,是因为他向普贤菩萨说清楚了,要在狮驼岭尽兄弟情义, 因而普贤菩萨将牌子摘下。
青狮的盘子本没有被取下,便是他趁着文殊菩萨不在家时下凡为妖,也是挂着牌牌下来的,当文殊菩萨怎乌鸡国自入轮回时,项下的牌子自碎了一地.青狮放声大笑,饮酒三日示意庆祝。
后探听清楚了事情始末,还说等三藏法师路过狮驼岭的时候,一定要请他上山痛饮一番。
对此,白象不置可否。
赛太岁将麒麟山与麒麟镇之事向白象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未曾见到唐三藏,也只是跟孙悟空交过手实话说,我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传闻唐三藏的本领还在孙悟空之上,此事多半儿也是真的。”赛太岁顿了顿,问了一句:“虯首师兄要吃唐僧肉?”
“道心坏了,想一出是一出.你就在菩萨门下,可听菩萨说过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飞仙成佛之言?”
赛太岁:“菩萨说这是有人暗中造谣。”
“我看八成是唐三藏自己放出来的。”白象摇摇头,显然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反而向赛太岁提起一桩往事:“你可还记得五百年蟠桃会?”
“记得。”赛太岁沉声道:“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重开蟠桃会时咱们虽然同来,但被拴在南天门外,连门都未曾进去.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除却当年同门,还有许多小辈师兄性子一向傲气,自然受不得这般折辱.因此发了蛮性要强闯南天门,岂料那守门的天兵更是干脆将南天门关上”
“便是自这一遭后,师兄道心受损.便成了此番模样。”白象神情中的担忧之色不减。
(本章完)